“那为何今日抓着那姓郭的不放?”
“来而不往非礼也。夫君待我如何,我自是瞧得清楚的。”
她终究是心怀感激的,旁人总喜欢隔岸观火,捧着高高在上的谢欢瑜,不断的将她踩在脚下,踢到泥里,若学不会低头,将桩桩件件都做的恰到好处,如何生?如何活?
马车还未动,就有人传话,说是让谢凉欢去见惠妃。
要不还是装晕吧?谢凉欢颤颤巍巍的起身,当着嬷嬷的面腿一软,哪曾想,人家假装看不见,还看向了别处。
俨然一副“顾家少夫人,你死了这条心吧”的样子。
弄的谢凉欢叫苦不迭,她看向自己的夫婿,可顾念之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反而一脸期待,觉得惠妃要为谢凉欢声张正义。
“顾少夫人,请吧。”嬷嬷唤来几个人,搀扶着若不经风的谢凉欢下马车,随后看向顾念之,直接让他回去了。
这,缺根弦的家伙,还真的回去了。
谢凉欢跟在嬷嬷身后,后边跟着七八个侍女,和好几个太监,谢凉欢没数,但估摸着这阵仗赶上四皇子荣怀了。
七拐八拐,到了惠妃的寝宫,里面灯火通明,宫人步履轻缓,低着头,十分规矩,谢凉欢所到之处,她们都会推到一侧,低头,不言语。
等到了地方,谢凉欢行礼,恭敬的端坐在那,惠妃也不说话,就是这么静悄悄的看着,看的谢凉欢心里发怵,还得维持表面的人畜无害的笑。
“凉欢是吧?我与你母亲也是旧识,早些年见过的,听闻你私下与欢愉那孩子说,你与四皇子是有婚约在身的?”
她说话的语速极慢,待人也温柔可亲,若是只听语气的话,会觉得如沐春风,难寻的舒服,可仔细品话外的意思,会没由来的心头一颤。
“回禀惠妃娘娘,凉欢从未说过此事,也不曾听说过。”谢凉欢有些手足无从,她不想担上这没有来的罪责,只想着快些回去。
“哦?”
很显然,惠妃是不信的。
“我与你母亲沾亲带故的,总是不会难为你的。”
惠妃这一次说的是李氏,她与惠妃是远房表亲,这几年走动亲昵,常常以姐妹相称,关系好的不得了,这也是为何要让谢欢瑜当侧妃的缘由。
“娘娘……”谢凉欢跪在地上,也不让人搀扶,惠妃冷眼瞧着,就看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今日赴宴,我一直与夫君同行,许是路上耽搁了,没瞧见母亲与妹妹,等见着了,妹妹已经与人起了争执。”
她跪着向前,眼里含泪。“今日母亲也说了,定是哪个为非作歹的小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才让妹妹误会了!我出阁前,一直与妹妹呆在一块,不曾出过这样的事。”
惠妃一愣,眼里露出诧异的神情,片刻后又反问道:“好孩子,你当真不晓得此事?”
谢凉欢摇头,情真意切的模样,让惠妃心生怜悯,便快些让人把她扶起来,坐在贵妃椅上,还命人端来几盘果子,好生招待,仿佛方才说的那些话,只是简单的询问。
“你这孩子,有我与两位母亲的交情在,还与我这般见外。”惠妃热情之极,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她会拉着谢凉欢的手,用宠溺的口吻,将她好生夸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