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累了一天的八路军战士把日军两处军事要点死死围住,并在外围四处开花,可怜村田手中兵力太弱,对各处的求援有心无力,只能电告他们相机行事,用实在话说,其实已经被迫放弃了!
外面乒乒乓乓打了一夜,里面也提心吊胆好几个小时,等天亮时,城内只剩他们两处被围阵地和被打得半残的南城守军,这还是他们借着兵营和坚固的工事,否则早就跟四城守军一样连夜逃脱了!
把守城门的鬼子确实认命,外面几辆自行火炮跟幽灵似的不停游走,动不动就是一串急速射,炸得他们哭爹喊娘,偏偏自家还没有炮兵反击,打到半夜就损失过半,只好含泪撤离,至于他们能不能逃出老马的五指山,只有等天亮才知道了!
相比焦头烂额的村田,躲在教堂里的田中反而镇定自若,他们在之前也很害怕,所以狙击手加自杀兵的战术挡住白天的进攻后,就连夜寻找出路,还别说,这家伙的运气真不错,楞是让他发现了一条仅供单人脱身的暗道,这条暗道很是狭窄,好多地方年久失修,所以他不得不让两个发现暗道的手下连夜加固。
生命没有后顾之忧,田中自然要放开手脚大干,他把带来的炸药全都发放下去,除了让人背上之外,在几个重要建筑物内也埋下了不少,大有孤注一掷的想法,所以那些被派到各处阻击的日军心头也逐渐沉重,心想这回可真是要玉碎于此了。
清晨的天空有点闷热,天色阴沉,往日早就该听到的鸟鸣也鸦雀无声,可能早已被这里的杀气给吓跑。
昨天挡住了二班进攻的塔顶上,两个狙击手也感觉到一丝不安,他们在昨晚还因为自己的出色表现受到表扬,可现在却有点惶惶不可终日,只好互相小声打气。
“谷山君,你说土八路今天会不会有战车参战啊?”
说话的副手一木声音有点发颤,他们处于塔尖下的小窗内,别的不害怕,就怕不讲理的坦克给他们来上两炮,而自己手中的狙击枪,连给坦克挠痒痒都不够!
名叫谷山秀二的主射手把眼睛从狙击镜前挪开,扭头道:“放心吧,土八路穷得很,之前丢了两辆坦克后,昨天攻城时一辆都没有开进来,所以我们今天放心大胆的射击,我要把前面这条街变成他们的死地,打得他们再也不敢进攻!”
“谷山君,真有你的,你的枪法真了不起,你看那个大铁牌牌能一枪打中吗?”
“啥大铁牌牌?”
谷山秀二有点疑惑地凑到瞄准镜前,下一秒他的冷汗就滴落下来!
袁进一看到眼前这个大家伙就两眼放光,说什么也得让自己先来几枪,一报昨日之仇!
“嘎嘎嘎”
大机枪的声音确实难听死了,简直就是好几只鸭子贴着耳朵叫唤,还是带震动的,听得身边的战士都不知不觉的捂住了耳朵。
塔尖上,一木突然露出傻乎乎的笑容:“谷山君,我们不用跑路了,土八路枪法不准,逗打在窗口下面呢!”
已经抱着步枪准备下楼的谷山不用回头,就感觉到脚下的震动,几枚大口径的子弹射穿石墙后,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空空”声!
他颓然放下步枪:“走不了了!”
一木也回过神来:“他们这是先封锁我们的退路,然后再用一部高射铳干掉我们?土八路不是很穷吗?为我们两个小兵,花这么大代价值得吗?”
“值得,为何不值得?”谷山几乎是用哭喊的声音吼叫着,出身高贵,一直躲在幕后下黑手的战法让他很有成就感,可一旦了无生机之后,眨眼间就变得歇斯底里:“你知道培养一个出色的狙击手要花多大代价吗?不谈我的身份,光我打过的子弹壳就能把你埋起来……不行,我得下去,我是贵族,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
于是,在一木惊讶的眼神中,谷山快速的把绳子从窗口扔出,人也紧跟着扑出。
“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