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才缓过神来,看着桌子上自己的杰作,和地面上的一片狼藉,尴尬的说:“我来打扫。”
说着便起身,去拿扫帚,开始打扫起来。而此时时间时钟已经转到了晚八点整。沈舟鹤一个人坐在比百本庄园的小区出租房里,黑夜透过窗户漫了进来,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无知无觉。
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盘着深黑的夜,去摸索着灯,磕磕碰碰的也不知道疼,扶手像是撞到了什么,只听见“啪”的一声,东西摔碎的声音。
开了灯才发现,是玄关出,摆放的一张,他与余初的相框,现在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他下意识的去捡,拨开锋利的玻璃,玻璃瞬间滑坡他葱白的指尖,而他像是不知道疼一般,无动于衷,连没有都没有皱一下。
心理学上估计会把这样的出格的行为归咎于自残吧。
他不管手上的伤口,收拾完满地的狼藉,茫然的又不知道要干什么了。看着墙上转得慢悠悠的指针,听着滴答滴答转动的声音,切实是与心跳同频。
“还没回来。”电话也没有。其实在平常这是个很正常的现象,但是此刻他却踹踹不安。他是安耐不住了,拨通了余初的电话。
余初的心也跟着喝了一下,响是装聋作哑,她大概也知道是他的。
铃声绵延不绝,关淑羽闹得心烦说:“你再不接,我帮你接了。”
余初像是等着她这样说似的,很快的,又很理所当然的高傲道:“你接,说我在你这里。”
关淑羽拿过手机,接通直言道:“她在我这里住几天,你不用担心。”便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甚至没来得急讲一个字。
挂了电话关淑羽长长的:“唉…。”了一声
对着余初道:“人家又怎么你了,你们现在又是闹哪样,电话都不敢接,又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怂的。”
余初故作轻松的说:“分手啦。”
关淑羽像是见怪不怪,又是份意外,但是更多的是为沈舟鹤鸣不平道:“他哪里不好,人又帅,又多金,还聪明,虽然说控制欲是强了点,但是也没有到十恶不赦吧。”
余初扣着自己的手指,久久才憋出一句:“不合适啊。”
关淑羽直接说道:“谁能合适你啊。”像是抢答。
“我本来以为你手心了呢?毕竟你跟他都交往快两年了吧,一般来说这个时间都够结婚生子了,没想到还是掰了。”
“你接下来怎么办,在我这躲一辈子,我觉得他跟你以往的那些都不太一样,说不上来,但是就觉得他不好对付,虽然他年纪是最小的,但是他只站立的气场就能让人退避三舍。是很帅,但是冷得瘆人,我一直没敢跟你说过。”
余初现在脑子空空,根本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颓废道:“不知道,先住着先吧。”
关淑羽摇头感叹:“这可真不像你,一一向不是快刀斩乱吗,这一次怎么扭扭捏捏的,遇到事情要去解决,你一味的逃避一点结果都不会有的。”连关淑羽都看得出来她这叫逃避,只有她自己还不清楚。
关淑羽质问她:“你是真的想分手吗?”
余初犹豫了,迟迟才磕巴的说:“我,我想。”
……
第二天余初照常的上下班,但是总是走神,同时小满都看得出她心事重重,好心的关心道:“你怎么了,最近总觉得你心不在焉,是不是王经理又为难你了?”
“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全公司都知道她是万人嫌,都不待见她,她大概也知道,所以难免脾气大了点,而且最近她业务也不行。我听说当初她能进这个公司也是攀关系的,前些阵子能保她的人落台了,现在上级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又没有后顾之忧,有意想架空她,逼她自己离职。所以你再多忍忍,等她走了,你就好过了。”
余初懵懵懂懂的听完,一句话没有听进去,只瞧见她滔滔不绝的嘴,缓缓的挺了下来,久久才回过神,敷衍的说:“哦。”
小满吃惊:“这么大个好消息,你就回了个哦。”
伸手扶上她的额头说:“你莫不是病了吧,要不要请个假。”
余初推开她的手说:“没有,就是,工作太累了吧。”
小满说:“之前那么难缠的客户,你都搞懂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你累成这副模样的,我可从来没见过你气压低成这样的。”
余初懒洋洋的说:“生活所迫嘛,难道还有人会喜欢工作吗?”
小满赞同的应和说:“说的也是。唉说实话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干什么,我当初选择这个专业也是糊里糊涂的,既然选了也就学了,学了也就做了。我当初还很欣赏和佩服你。”
余初有些不解的问:“你佩服我什么?”
“你当初来那会,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越挫越勇,无所畏惧,你知道吗?你来那会你前面已经吓跑了好几个实习的了,就是那个王经理给唬走的,但是你坚持下来了,还搞定了公司难搞的客户。我还以为你是特别热爱这个行业,才如此的拼命。所以我很欣赏和羡慕你。”
余初自嘲的笑了笑说:“呵,那你可错了。没有什么热爱不热爱的,如果你生活在我的环境里,生命力也会很顽强的。”
小满满脸疑惑,没有听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