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可悲可叹(2 / 2)重生灵宠首页

灵宠的心中泛起丝丝忧虑,忍不住的想要咳嗽,她捂住嘴巴,才缓缓的压制了下来。走到一旁的茶椅坐下,拿起茶壶摸了摸,茶已凉,叹了口气,仍是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缓缓饮下。

茶刚下咽,便是一顿猛烈的咳嗽。不知是被呛到了还是压制下来的咳嗽从肺部上涌,咳得她泪眼朦胧。整整半刻钟才缓过神来,她擦了擦嘴角,手背上带有一丝...血迹。灵宠猛地一惊又是擦了擦唇角,这血真是来自自己的口中。

她有些慌乱,连忙从柜子中取出一面丝帕,对着镜子仔细擦拭。她...咳血了。不能让他人知道,得赶紧将丝帕处理了。

走至火盆边,将丝帕丢入盆内,丝帕成灰,可她的心没有因此变得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她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自己何时开始咳血的,这是第一次吗,还是之前自己都未曾注意过。

灵宠心中忧虑,几日来仔细回想,也不敢确定自己之前是否有出现过这样的症状,每每想要咳嗽的时候都拼命压制,生怕又见到血色。

可越是如此,她的心就越发的沉闷,半个月下来,她觉得心口被压抑的隐隐发疼。

就在她在为自己的身体担忧的时候,家主有事召见她。她跟随在马管家的身后,心情忐忑,莫非父亲大人知道我的病情加重了吗?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她进入议事厅,见到众多长辈都在,心中不免一紧,可就当她侧目细看,却发现皓月家族的家主和慕辰少爷都在,不免有些疑惑了起来。

“来了,正好,正在说起关于你的事情。”

灵牧沉沉的开口道,示意灵宠坐下。灵宠坐在最靠外的椅子上,拘谨的握着双拳。

“诸位也都明了,慕辰与灵姬自小认识,可偏偏有人在国君耳边胡言乱语,使得国君对我们两家联姻之事非常不满。今日请幕忠兄过来,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坐在一旁的皓月家族家主幕忠,也就是慕辰的父亲,此时也是面有忧色,他沉声道。

“想我皓月家族世代忠于天申国,却又如此小人诬陷我族于不忠不义之名,实在可气。但我想国君自是圣明之主,自是不会听信这样的挑拨之语。”

“幕忠兄,我等自是别无二心,可如今国君确实是动了想要削弱两族的心思。前两日,万兽营的军资被无故的减去三分之一,我想白骑营也不例外吧。”

幕忠听到,也是一惊,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的白骑营遭到了克扣军资的情况,原来万兽营也是如此,看来国君真的对两家起了猜疑。

“那不知灵牧兄是想到什么主意了吗?难道是想要取消两家联姻的事宜。”

在幕忠看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将联姻之事暂时延缓,或者直接取消才能消除国君的戒心。

“不,幕忠兄,取消联姻事宜反而是中了小人的奸计,旁人以为我们真的做贼心虚,只怕到时候国君自己也会认为我们两家有谋逆之心。”

“不取消婚约,那还有什么好法子不成。”

“是这样,前几日七皇子送来一份拜帖,希望迎娶万灵家族之女。”

“什么?难道你要将我未来的媳妇灵姬嫁给那个风流皇子!”

灵牧将一封淡黄色的帖子放到桌子上,还没仔细说明,幕忠就气恼的拍向桌案。

“幕忠兄不要动气,七皇子只说了迎娶万灵家族之女,却也未曾说明是我哪个女儿。”

此时灵牧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坐在角落里的灵宠,灵宠也是一直仔细听着,听到这也便明白了,心中不免悲鸣,原来这就是今日召唤她前来的重点。

“这是七皇子自己的意思,还是...国君的想法?”

幕忠收回目光,心中思虑了片刻,询问灵牧,灵牧点点头,很明确,这不可能是那个风流皇子的主意。素来这七皇子沉迷于酒色肉林之中,从未见过万灵家族的女子,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国君在背后指示。

“如此真能化解国君都我们两族的猜忌吗?”

“如今之计,也只能先按照国君的想法去做了,我们擅自决断,只会遭来旁人的猜忌。”

“看来也就这样了,怕是耽误了灵牧兄小女儿的终生幸福了。”

“生为万灵家族之人,便要有为家族牺牲的准备,不管上战场,还是上官场,都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幕忠有些无奈,而灵牧却郑地有声说道,这一句话说给的便是灵宠听的。灵宠越听心越凉,连手脚都微微颤抖,冰冷的不似自己身体上的。肺中又是隐隐像要咳嗽,她捂住心口,才勉强忍住。

一直低着头的她,此时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对面的慕辰少爷,此时见他眼里满是愧疚的看着自己,心中却是高兴不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正眼看自己吧,又或许是第一次。可此时他已经是自己未来的姐夫,而也许从今日起,她也会是别人的偏房。

灵宠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清居苑的,她木楞的站在清居苑门口,压抑许久的咳嗽如猛兽出笼,她扶着大门,剧烈咳嗽。好像要把心肺全部吐出来才肯罢休,她一边咳嗽,一边走向屋内,直到进入阁楼内,身体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她蜷缩着,咳嗽的疼痛让她双目含泪,此时倒在地上,她的泪水再也无法止住。

曾经她认为进入军营便离慕辰少爷更近一步,可最后还是只能远远仰望。

天真的她以为自己的命运已经脱离了万灵家族庶女的轨道,可即便被加封军衔,今日还是被自己的父亲作为了官场上的牺牲品。

灵宠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心口,曾经的委屈,怨恨再次侵袭她的大脑。

她恨自己生在万灵家族,恨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真正的在意过自己,她更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变得如此的羸弱,如果此时她在军营中,又何须面对他们虚伪的可惜与同情。

心绪如潮,恨意席卷,她猛烈的咳嗽着,像是要活生生咳死自己。自己其实早应该死在两年前的战场上,为什么当初老天的怜悯如今变成我悲惨命运的嘲弄。

在剧烈的咳嗽声中,她昏迷了过去。不知躺在地上多久,她被新一轮的咳嗽弄醒,灵宠从地上爬起,看着窗外的天色依旧深沉,她颤抖着抚摸双臂,明明已经是暖春,为何她会冷得像在寒冬中。

她打开衣柜,将身上带血的衣服换去,取了一块丝帕,将地上的血渍擦洗干净。把带血的衣物和丝帕扔到火盆里,看到燃成灰烬,才爬回床榻上用棉被将自己裹紧。

这一躺便是几天,她的病再次加重,连正常的饮食也再也无法入咽,奴仆亲手喂上几口稀粥都会觉得反胃。

老医来看过几次,询问她是否咳血,灵宠皆是摇摇头,最后只能确诊为寒症,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