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圩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说这些话?你对他就这么信任?”
“我——”
萧成煊忽然哑了声。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推到了最危险的境地——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黄昆是母妃派来的,的确负责帮他传递消息,他要是说了,就相当于承认了那人是他的心腹,那么对方的指控,他就很难洗脱。
可他要不说,岂不是任由这些人把罪名钉死在他的头上!?
进退两难,无论怎么做,都会出错!
萧成煊拳头攥得死紧:“我要见父皇!我要当面与父皇陈情!”
他太清楚,这个时候能还他清白,保他性命的,只有那一位了!
可——
“陛下不会见你。”苏圩的话冰冷至极,直接击碎他的幻想,“等结了案,一切自会呈递陛下御案之上。介时,你的是非对错,自有陛下断决。”
真到那时候就晚了!
萧成煊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走,整个人颓然万分瘫坐在那,眼神失焦,久久不能回神。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自从他被软禁澄心湖,一张巨大的暗网,就早已布下。
先是黄昆被替换到他身边,到徐杰被杀,再到一份又一份的证词……
每一步都早挖好了陷阱等着他!
而这一切,其实都是在为南胡刀客的那枚玉佩佐证——若非真的做了通敌谋逆之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指证?
全都是为了坐实他这个罪名罢了!
想到这里,萧成煊遍体生寒。
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有人背叛了他!
……
烈王府。
萧成祁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刚过午时,赵宣平就来了。
准确的说:自从萧成祁昏迷,他就没离开过烈王府。
早上叶初棠来了之后,他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去隔壁补觉了。
这还没过多久,他就又醒了,第一时间来看萧成祁。
“殿下一切如旧。”叶初棠道,“方才已经喂了药,但他吐出来大半。”
赵宣平眉头紧锁:“总归比之前一点也喂不进去的好,证明储院使这方子是对的。”
他现在十分谨慎,生怕再出现之前那看似好转其实恶化的情况。
叶初棠点点头:“赵太医也不要过于担心了,您这一天只睡了两个时辰,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赵宣平深深叹了口气。
“是我无能,若我能早些察觉到殿下不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儿了。”
他全权负责萧成祁的病情,结果忙活了这么久,却得来这样的结果。
若非陛下开恩,他这脑袋早就保不住了。
叶初棠目光从他脸上掠过,未曾放过一丝变化,温声开口:
“许是方子的问题,您不必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顿了顿,
“也或许是我先前误判,不该用那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