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奇悟出的《九毒经》中有克制我煞蜈窖道经的一招,堂主教我们抓下他问个明细,只是如今过去三天也没那铁奇的下落,该是如何?”
外号“六毒掌”的丘元衣喝了一口闷酒,唉声叹气。
他身披藏绿蟒袍,头裹皂巾,一双眯眯眼黑魆魆不见光,髭(zi)须乱糟糟如铁石草,下颌藏青,敞开的衣襟露出一抹茂盛胸毛,胸脯下露出黑肚皮来。
一条小儿手臂粗的红线蜈蚣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丘元衣烦躁,揪着红线蜈蚣的腿将其当做辣条嘎嘣嘎嘣吃掉。
他取过依靠身旁的鬼头刀,杵着立起身,扛在肩胛上,大踏步走去。
“大哥,不抓了?”
身后一群煞蜈窖的人,或蹲或躺或爬,纷纷出声询问。
“先杀几个岐巫宫的杂碎垫底,到时候即便没抓住铁奇也有话说,少受些责罚,若是运气好杀几个丹衣弟子,你我也能痛快几天,你们谁愿意去捉那难缠的铁奇,女人不香嘛?毒虫不好吃嘛?”
鬼头刀的刀背挂着三个骷髅头做的银环,走动间哐哐哐撞的瘆人响。
他解了马儿的缰绳,翻身上马原路返回。
其他煞蜈窖的教众也纷纷上马跟随,扬起满街尘埃。
“大哥,岐巫宫的人也是不好惹的,我们这么去,丢了性命也就难说了。”
一个青衣斗笠的教众驱马与丘元衣并齐,他递去一条手腕粗的红线蜈蚣。
丘元衣随手接过塞进嘴里一口嚼了,吸溜一声舔了嘴唇,满足道:“你小子养蛊的本事又有见涨,不瞒兄弟你,这次负责解救铁奇的是铁侯胆,他身边恰好有我的人,他们的人马、修为、密谋我统统了如指掌,此次随我去只是去捡人头,捞功劳,害不了命的。”
青衣斗笠的崔成露出宽心的笑容道:“如此甚好,倒是大哥心细,是我多虑了。”
末了他不放心道:“大哥的人最近可有报信?”
丘元衣一手握缰绳,一手挠了挠胸毛,道:“就在两斋茶前,我的人告诉我铁侯胆一众人就躲在我们先前出行的城门处,那里有一棵几百年乔木,顶如华盖,能藏的下三四十人,只等我们进城就痛下杀手。”
“嗝。”丘元衣打了个饱嗝,面颊涌上血,他赞叹道:“蛊虫养得的确好,之后我向堂主大人举荐你。”
崔成连忙欣喜道:“多谢大哥的赏识。”
“不多说,这次去提了铁侯胆他们的脑袋,你我都能飞黄腾达。”
说的欣喜,丘元衣与崔成皆是大笑起来。
途中将铁侯胆的密谋都说与众人听。
大家心中也有了胆气,成竹在胸,一路上气氛轻松不少。
如此行了三四里路,九蠹城的高大城门已在眼前。
崔成眼尖,狐疑道:“有人似乎推了城门走了进去。”
若是长居九蠹城的人从此处出入是必然不走城门的,他们或是翻墙而行,或是别走他道。
全是因为在这道城门口曾经死去的人很多。
阴神不散,常常攀附城门,往来难免沾染孤魂野鬼落得病根。
“无需管他,想来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不懂规矩,贸然进城来,只希望他运气好点别落了病根。”
丘元衣策马。
城门旁边有一道略微小的石门。
一行人一面自背后取下弓箭,还未看见那乔木,便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拉弓射箭。
他们一面从此门过去。
入了城,丘元衣见满地的尸体。
他以为是自己等人射杀,不由欣喜道:“哈哈哈,这些岐黄宫的蠢货,以为是守株待兔却不知已被瓮中捉鳖,走,我们上前割下他们的人头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