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照的这一出场秀,着实让在场的流云官吏开了眼,若不是这少年大有来头,那就是这少年与这位大人有着极为亲密的联系。
唐关礼眼珠子一转,走上前微微躬身,“敢问这位公子……”
“你是唐关礼?”
看着面前之人走上前来,武照心思就翻涌了起来,不等他说完,大手再次一挥,“来人啊,给我宰了。”
“啊……”
惊叫一声,唐关礼大脑瞬间宕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是!”
只见武照身后一位银甲士兵得令走出,就像是一台没有思想的机器人般,抽出手中的大刀,两步并作一步便向着唐关礼的脖颈处砍去。
再看后方的陈大力,眼瞅着大刀直逼唐关礼的项上人头,嘴里兀的蹦出一句“完了”,随后两眼儿一蹬便昏了过去。
背后小吏纷纷乱做一团,有低呼饶命的,也有喊冤的,更有甚者,第一时间就昏死过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武照背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呐喊声“刀下留人!”
大刀应声而止,最后一刻停留在了唐关礼皮肤之上。
武照双眉一皱,转身看去,只见张之栋在几位仆人的搀扶下,正拽着自己的袍群,慌张地拨开银甲士兵向着自己这边跑来,嘴中不停喊着“刀下留人”!
“我说张老头,你干嘛啊?”
“我等着去钓鱼呢!”
张之栋一路小跑而来,就像是历经了无数坎坷般,来到武照跟前已是气喘连连,
“哎呀,殿下,不能杀,不能杀啊!”
“殿……殿下?”
唐关礼失神间,“殿下”二字猛然闯进自己的意识,一瞬间便恢复了过来,不顾架在肩上的大刀,两腿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哭喊道“殿殿下饶命啊!”
武照无视唐关礼的求饶,对着张之栋问道:
“为啥不能杀,我父皇说的,必要时,就宰了。”
张之栋连呼数口重气,却依旧有些未能平静。
“糊涂呀,殿下。我们首先要做的,是要搞清楚目前的状况,经商议再做打算。”
“你这……你这上来就将人稀里糊涂给杀了,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呀,这是弃我大夏之法度于不顾啊!”
谁料武照将头一扭,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不管,父皇说了,这事情处理不好,就不准钓鱼。”
“那我只要把他宰了,这事儿不就算解决了么!”
说完,便对着举着刀的士兵招呼一声:
“那谁,砍下去。”
“是!”
银甲兵回应一声,再次举起大刀,对着跪着的唐关礼砍去。
眼瞅着大刀再次落下,张之栋慌神了,不禁多想,便大叫一声:
“别别……”
银甲兵再次一愣,刀停在了唐关礼的脖颈处,回头淡淡地看了看武照。
武照伸手一指“砍!”
“我是太子,听我的。”
“是!”
“不能砍,我是太子少师!”
银甲兵再次留刀。
武照急了,张口道:
“老师怎么了,我父皇他有时候也不听他老师的,给我砍…”
“是!”银甲兵得令,再次挥刀。
张之栋有些气结,真是虎父无犬子,只得事急从权,憋足气力大喊道:
“我同意你钓鱼!”
“停……”
一声拉了老长。
大刀再次停住。
武照双手环抱,眯着眼看着张之栋询问道:
“真的?你能做主?”
张之栋看了看停留在唐关礼脖颈处的大刀,回过头来吐了一口气,故作冷静地捋了一下胡须,对着天拱手说道:
“没错,出行前,陛下委我重任,若殿下行事不当,臣可以见机行事。”
“当真?”
“当真!”
武照摸索着下巴,霎有意味的盯了张之栋好一会儿,故作深思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做事好像是有些鲁莽了。”
“看来我需要钓鱼冷静冷静了。”
随即释然,将将手搭在了张之栋的肩上,捶胸顿足道:
“真是多亏张老……师提醒,差点我就……我就酿成了大错,悲哉,幸哉!”
旋即表情一变,大喊一声,
“来人!”
“末将在。”
张之栋心头一颤,“殿下你……”
“抄家伙,钓鱼去。”
“是!”
……
难民营中,几日的枯燥生活,让一柯有了些许烦躁,尽管一日三餐得到了充分的保障,但顿顿米粥加馒头,着实让一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