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山望着镣铐加身的卢少俊,也不知怎样问起,对老尚书使使眼色,何尚书起身来到前面,盯着卢少俊,问道:“卢少俊,你今年多大。”
见这穿着青衣,态度威严的老者相问,卢少俊答道:“十八岁”
何尚书笑道:“十八岁,娶妻了没有?”
卢少俊疑惑道:“未曾!”
孟义山心骂糟老头,就问些没用的。
何尚书神色转厉,盯着卢少俊道:“未曾婚娶,必慕那花信少女,每日在市井间闲逛,不知惹出多少事端,你必是识得那刘巧妹,不然从何得知刘老爹一家的死讯,说!”
卢少俊被吓了一跳,道:“根本不认识,是我府里的下人传说兴安巷出了命案,我才得知的。”
“那个下人和你说的?叫什么名字?”
卢少俊嘴唇蠕动了几下,又紧紧闭上,只是不讲。
“卢少俊你有何隐瞒之处,都与我讲出!”老尚书语音又重了三分。
见那卢少俊一脸犹豫不绝,孟捕头叫道:“来人,给我打,看你小子招不招。”
老尚书止住了要动手的孟寨主,走到房外向一个差役耳语了一阵,卢少俊功力不弱,听得什么取…夹棍,烙铁……后面的却因老尚书与那差役越走越远,听不到了
把卢少俊这公子哥吓的心中颤栗,他一个豪门公子,武功再高也禁不起这个啊。
过不多时,何老尚书同那差役回来,手上抱着各类刑具,对着卢少俊冷笑道:“这里有压夹手指的夹棍,钉人的竹签,烫肉的烙铁,你选那个”
平日生死厮杀尚不见怕的卢公子见了那些刑具,也不想硬挺着了:“我说好了,我是在花月楼听说的。”
卢公子先前不吐实,也是怕喝酒招妓之事被他父兄知道,家里家法森严,不好过关。
原来那日卢少俊到了花月楼,听得那里的龟奴嘀咕什么刘家命案,可惜了那么标致的闺女,王鸨婆还在那里说少颗摇钱树!“
卢少俊又听那鸨婆对他说:“那刘家住有五个江湖汉子,很是凶恶,定是这几人做的。”
好管闲事的卢公子问明了五人的形貌,又跑去兴安巷探听,在城中找了好半天,才在太白居撞上。
老尚书对孟义山道:“真如张五雄所说,刘老爹卖了女儿,那花月楼必来提人,那花月楼派去接刘巧妹之人,嫌疑不小。”
老尚书道:“今夜换装前去花月楼探查一下?”
大捕头点头称是,对卢少俊道:“卢小子,给你个带罪立功的机会,今晚同去,你是老嫖客,有你带着,妓院的人不会觉得扎眼。”
卢少俊也是想破案的,只是这老嫖客听得刺耳。
孟义山转头对老尚书道:“舅公,你能断案,晚上陪我一起吧!”
稍后古振声探查回来,他正想叫孟义山和他一起去见知府大人请命:“街坊邻居我都问过了,那日的往来人等,除了张五雄,落黑后还有两个男人,这两人嫌疑很大,需要访查。”
“已经收到线索啦,这两人应该是花月楼派来带走刘巧妹的。”孟神捕智珠在握的说道。
“……”孟义山这草包居然真有本事查出案子的脉络?这不对啊!古捕头心中狂呼不可能。
一步落后,被老孟抢过办案主导权的古振声只得认了,还得给老孟夜探花月楼的行动打下手,他白衣神捕之号全城皆知,只能领着人马在外围策应。
华灯初上,孟义山一身锦衣,同着卢少俊和老尚书三人,结伙伴做恩客,拖拖然进了花月楼
这设在城南的花月楼,开张不过经年,就门庭若市,进了院中自有龟奴礼让着进了大厅。
那厅中莺歌燕舞,燕瘦环肥的年轻女子在眼前晃个不停,耳中满是娇笑,口鼻间都是脂粉香气。把个出身乡野的大寨主迷得都有些不知南北。
却听一个尖细的嗓音叫道:“哟卢公子您来啦,还带来两位贵客。”
孟义山向那声音方向一望,便见一生得瘦长,高颧骨,脸上涂厚粉,大嘴上抹满胭脂的老鸨走了过来。
卢少俊回道:“王妈妈,这两位都是挥金如土的豪客,你让姑娘们照顾好了。”
那王鸨婆见了孟义山堆笑道:“这位官人好生威武,妈妈我叫当红的姑娘相陪。”
等转眼望见老尚书,那鸨婆却神情一惊,但她掩饰的很好,无人看出不对。。
何老尚书这里见了王鸨婆也觉面熟,心说:“我嫖院甚多,难道这老鸨是别的院里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