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承认,以如今的现状,哪怕江宴行将沾过狗屎的百万扔向她,自己也得面露微笑一张张捡起来贴身放着。
宋栖棠深一脚浅一脚地上台,并拢膝盖坐到高脚凳,暗调灯光笼罩她静冽侧颜,仿佛死气沉沉的木偶。
李国栋坐到江宴行身边,“江总,您明天有空去我们协会吗?”
江宴行漠漠睨宋栖棠一眼,拿出手机回邮件,语气寒淡,“我也只是打工的,任何蝇头小利都比不过起跃在全亚/洲的前景,懂?”
李国栋讪讪点头,余光隐晦的与某人交错,随后心不在焉看向舞台。
柠檬片分配完,轮到宋栖棠唱歌,唱的《南瓜车。
几分钟后,宋栖棠清爽的薄荷音倏忽一抖,表情也莫名古怪。
江宴行始终没抬头,长指敲着键盘,嘴角偶尔撇开弯弧,意态风流。
两相对比,画面可谓残忍。
时间一点点流逝,宋栖棠不断溢出唇的诡异颤音引致不少关注。
她额头冒汗,强逼自己专心,但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歌曲循环到第十遍,刺耳的啸鸣让所有人吓一跳。
宋栖棠难堪丢下麦克风,落荒而逃的身影迅速闪过门口。
——
洗手间里,宋栖棠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眼泪鼻涕糊一脸。
腰背起了星星点点的红疹,瘙痒难耐,脸颊同样灼烫,胃部一片翻江倒海,酒精不断发酵的后劲令她晕头转向。
江宴行故意的。
他明知她从小对柠檬过敏。
一旦误食,纵使不至于有性命危险,却容易全身发痒。
宋栖棠艰难起身,狼狈抓挠背,那股痒意蔓延的势头反而肆虐得更凶。
其实只要再咬牙坚持半小时,或许那一百万就到手了。
在心里痛骂一番江宴行,宋栖棠跺跺脚克制不适,刚准备开门,门外猝不及防响起女人的娇喘。
她动作滞住,漆黑睫毛缓缓耷拉,认出对方是菲儿。
所以,拉着菲儿跑洗手间一起“办事”的男方是江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