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中,女人高瘦的身影渐渐变成小黑点,被如梭车流吞没。
江宴行懒洋洋靠着椅枕,曲指轻敲膝盖,浓睫掩住岑静半垂的眼帘。
车内的气压莫名低沉,像大片阴云高悬头顶。
助理不由噤声,试图从江宴行的表情揣摩他的心思。
江宴行似察觉到助理隐晦的打量,淡漠吐字,“你的工作在我脸上?”
助理忙道:“我们那批钻石已经离开港口,七天后就能抵达滨城参展。”
“安保都谨慎安排好了吗?”江宴行依然没抬眼,不温不火出声,“展会虽然在滨城,公司和江家那边的人全盯着,不能出半点差错。”
“请江总放心,运送人员换了批新的。”
江宴行沉吟不语,忽而想起一事,“万科建设要动和平区的城中村?”
“叶少说,多亏您才拿到承包资格,约您过两天吃饭。”
江宴行抬眸,百无聊赖把玩着腕间串珠,染墨的眸底叠错凌锐暗光,“我最近没空,你转告他,工程和市容挂钩,油水捞得别太忘形。”
“江总,阮秀珠一家的下落查到了。”
许久没得到江宴行的答复,助理迟疑着侧首。
男人半闭着眼养神,全然不感兴趣的模样。
——
病房里,声息微弱,气氛分外凝重。
“根据阮女士的检查结果,我们确诊她得的是肾衰竭。”医生正色望着满脸紧张的宋栖棠,“已经五期了,必须尽早透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栖棠闻言错愕,面上血色尽数消退,呆呆转头看向阮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