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上好的房间,明亮宽敞的屋子中央摆着上好的梨花木桌,角落还有一张能躺下五人的大床,该有的都有但就是没有人,慕惊鸿回过头,朝楼下的金掌柜迷茫的张开嘴,用嘴型说道:“没有人!”
金掌柜看着一愣,随即朝慕惊鸿比划推门的动作,慕惊鸿吧唧吧唧嘴巴,直接伸手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屋内的确没有人,但空气中却余留一丝酒气。
慕惊鸿走到床边,伸出手贴在床上,冰凉的触感令慕惊鸿心中一沉,难道那个女人没有等自己就先行离去了?或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慕惊鸿正在思考之时,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他未有丝毫迟疑极速转身,手握作拳状向前挥去,但还是迟了些,只听“咻”的一声,一条细长的红色鞭子朝他甩了过来,犹如一条赤链蛇般缠绕在他的手臂,随后鞭子向后一拽便将慕惊鸿拽到在地上。
这一鞭来的迅速而又准确,事实上慕惊鸿心中清楚,江湖上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躲过这一鞭,因为挥出它的是城九酒。
一只脚轻踩在慕惊鸿的胸膛,城九酒的俏脸露出花一般的笑颜,她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戏谑,对脚下的慕惊鸿笑道:“慕惊鸿,慕惊鸿,你好像永远学不会敲门。”
慕惊鸿笑道:“你莫要忘了我是个贼,贼又怎么会有敲门的道理?”
“可这里并没有你要偷的东西,反而你还要留下东西来。”
城九酒将脚移开,转身坐在大床上,对慕惊鸿笑道:“你这次怎会用了这么久?我还在想如果你今天还不来,我就亲自去马家看看。”
慕惊鸿直起身子坐在地上,从怀中拿出从马家带来的木盒丢给城九酒,说道:“你过去也是没用的,这次恐怕要让老爷子失望了。”
城九酒接过木盒,闻言一怔,问道:“你这句话是何意?”
慕惊鸿朝盒子努了努嘴:“你自己打开看就知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城九酒一瞪眼,盒子在她的手中掂量,突然意识到什么,对慕惊鸿问道:“你难道已经打开过了?”
慕惊鸿点头,见城九酒吃惊的模样急忙解释道:“你不用这样看我,盒子不是我打开的,是马成圭,盒里本来就是空的。”
“盒里的东西呢?”
“我到马家之前就已经丢了。”
城九酒抿了抿嘴,站起身来回渡步,突然笑了出来,她丝毫没有怀疑慕惊鸿会将盒里的东西据为己有,慕惊鸿见城九酒露出笑容,问道:“你在笑什么?”
城九酒道:“我在想,老爷子打开这个空盒子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慕惊鸿也干笑一声,摆了摆手:“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会气的火冒三丈,毕竟他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失手过。”
城九酒点头表示认同,将木盒在手中翻来覆去摇晃,余光瞥到慕惊鸿似乎没什么兴致,不禁问道:“你有心事,你还没说为何这次用了这么长时间。”
慕惊鸿轻叹一声,问城九酒:“我观察了马成空的为人,他的确不辱马家的名声。”
城九酒问道:“你为何要浪费时间去观察他是什么人?”
慕惊鸿道:“我父亲曾得到过马成圭的恩惠,我自然要看他的儿子配不配做马家的大当家。”
城九酒问道:“那你现在见到了,他是否令你满意?”
慕惊鸿笑道:“他为人处世还要胜过他的父亲,所以我不能让他死。”
“哦?”城九酒有了兴趣:“是谁要他死?你又要如何保他?”
“我闯进了马家禁地,他告诉我,任何没有得到他父亲允许的人进入,就一定要死,不然他就会以死谢罪。”
“这是很愚蠢的做法,那么你是如何做的?”
“我答应他,会帮他寻到失踪数年的父亲。”
城九酒直觉的好笑,指着慕惊鸿说道:“这也是很愚蠢的承诺,马成圭的下落根本无从查起,你也不该管这种闲事。”
慕惊鸿道:“我当然知道,但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自裁,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老爷子没有得到盒里的东西,他很有可能会对马家发难。”
城九酒扶额道:“这是一定会发生的,所以我才说你作了愚蠢的承诺。”
慕惊鸿笑道:“但我们或许有办法拖一阵子,在你交差之前找到盒里原本的东西。”
城九酒似乎并不想配合,起身拿出挂在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斜眼盯着慕惊鸿,说道:“你现在正打算做很危险的事,盒里的东西原本是什么不是我们该知道的。”
慕惊鸿也不废话,伸出三根手指:“三天,我只要三天时间,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会回来,而且会给你带一坛三十年份的女儿红作为谢礼。”
三十年份的女儿红……
城九酒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没有别的爱好,唯独最爱喝酒,慕惊鸿这句话无疑戳中了她的软肋,放下酒葫芦抿了抿嘴,打了个哈欠翻身躺在床上:
“我已经醉了,说不定要睡上好几天,这段时日我什么人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