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九十七章 画地为牢(1 / 1)凛之物语首页

琴音持续,云雀之王没有显露真容,只是在遮住清风上方的那片白羽中出现了一道光柱,这将会是登场前的序幕吗?清风这样想着,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白羽所创造的那片白茫茫实在是太过显眼,以至于光柱之上笼罩的那团黑影尤为阴森,无底的深渊,冰冷的祭坛,又或是妖物的眼睛……清风背靠古树,所以还不至于太过失态,背后的右手扶在了腰上,她还不可以倒下,话虽如此,也难免双腿发软,清风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镜子,于是乎放弃了逞强,在弯腰拾起镜子后,直接背靠古树坐下。

她把举起的镜子对准了上方,那片满是白羽的地方,清风抱有着侥幸心理,然而最终结果是让她失望的,事实上落云雀所惧怕的并非是银镜,是曾经的云雀之王所特别暴露出来的有关自己的缺点,他是希望被世人熟知的,以此为纽带,以获取更多的关注,他们不再神秘强大,身上也更加深了些同类的气息,以至于后来有了悬镜照之,睹影悲鸣的记录。

“也许这银镜对弱小的小家伙们有些作用,不过对我白夜来说,可没有丝毫用处。”

光柱之上笼罩的那片黑影出现了晃动,看上去就像是在眨着眼睛,以这样不真切的样子出现,清风甚至忘记了白夜的真实,她见过的,白夜幻化为人形的模样,即便是刻意隐藏在了人群之中,也是难以藏着其光芒的存在。

“……白夜…这是是云雀之王的名字……”

“没错,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你竟然认得云雀之王……你的身上有着神木气息,你到底是谁?”

时回期间,神木的树灵也与清风说过同样的话,此前,清风可从没听到过任何与神木相关的信息,她自然也是不清楚的,不过有一件事,清风倒是有了思想准备,她与千年前的那株神木是分不开了。

“清风,至于神木,我是不清楚的。”

神木所代表的意义早就消失了,毕竟连与之最为亲密的神木守护者都无法保护,所以神木身上耀眼的光也就消失了,云雀之王不愿提起与神木有关的往事,因为这会让他想起同样的无奈。

“清风?”

琴音骤然停止,随后清风上方所被遮住的天空恢复成了原来的蓝,光柱消失了,但那团黑影却是没有消散的痕迹,似乎是落云雀身上的黑色斑纹,也像是待放的黑色之花,盛开,耀眼,也将凋落……红色眼眸中映现的是从黑影中所诞生的云雀之王,从黑影中生出的鸟儿不止美丽,更是充斥着霸道与决绝,他吹散了蓝色天空中的最后一丝阴影。

除去黑白外,他身上所留下的就只有红,颈肩系着的绳结让人移不开眼,然而绝大部分的妖物也碍于他的力量,而不得不对月苋铃停止肖想,他与伞妖一样都是赤脚而行,如果仅此判断,很容易被察觉实则不是人类,从无数落云雀中幻化为人形的云雀之王最初是背对着清风的,直至白夜口中的小馋雀飞落到手中时,他才回过头俯看着清风,嘴边含笑,眼中却是意味深长的注视。

“轻易说出口的,往往都不是真实,那么你呢,清风?你所看到的,将会是真实还是……”

清风没有听清楚白夜最后说的那句话,回过神来,眼前的云雀之王只留下了几片白羽就消失不见了。

由于不能轻易靠近黄泉彼岸,蜜虫在抓紧时间寻找着悠的下落,然而这远比她预想的困难太多,而颐露也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平静,旅馆之内满是监视与阻隔,就连外出也成为了近乎奢侈的事,蜜虫虽可进行占卜,却也担忧被颐露之主发现,就算是个错误的决定,蜜虫也没有反悔的药丸了。

不止是来自外部的压力,在旅客内部也是存在猜忌与不平衡,不过围坐在茶馆或是吃饭时,又会表现的极为的和气,甚至可以一起描述增添着诡异的梦境,又会八卦些梦中女子的身份,谈论最多的还有远在其他地方的亲人,他们对颐露的印象大多还是从前,不是羽衣改变了的话,大抵是不会靠近这里,蜜虫所住的房间靠近最外侧,相对来说要比其他房间宽敞一些,但是在夜晚并不算安静,墙面以及墙角处还有着黑色的污渍。

即使是独自待在房间之内,也会时不时出现敲门的声音,如果不及时应答的话,旅店的侍者就会破门而入,就算是遇到尴尬的时刻,所获得的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道歉,在这里,他们俨然成为了颐露之主的犯人,在失去自由之时,同样也没有了尊严,如若可以平安顺利的找到噩梦源头还好,最可怕的结果是他们会成为被献祭的祭品,就像是在黄泉彼岸发生的那样。

蜜虫虽暂时不用忍受反噬之伤的痛苦,但眼下更是让她烦躁,如果此刻凛可以在她身边的话,蜜虫也就不用太过紧张,望着天花板,蜜虫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最后还是被门外的敲门声所吵醒,醒来的蜜虫觉得有些不对劲,脸上有着黏稠的东西,在应付掉侍者的查询后,蜜虫把手放到了脸上,是血,她的脸上有着血迹,蜜虫赶忙来到了银镜前确认,并非来自于她的脸上。

“真是够了……接下来会不会是出现幽灵以及鬼魂?”

不止是瞬间没有了困意,蜜虫觉得或许连夜晚的睡意也会一并消失,中间的天花板上没有任何痕迹,要说污渍最多的地方是在墙角,总不可能是从墙角滴落到脸上去的,在颐露,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应该感到惊奇,毕竟什么样的荒唐事也遇见不少了,蜜虫顿时怀疑起人生来,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故乡长大,疑问归疑问,蜜虫决定暂时把这件怪事隐瞒下去,她刻意去查看去污渍,从远处是黑色,然而近看其中是掺杂着不易察觉的赤色,她想起昨夜,来回守夜的侍者说过一句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