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在愤怒之余，莫塔里安还发现了正注视着他的摩根，毕竟蜘蛛女皇并未做隐藏：在最开始，死亡之主愣了一下，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转瞬即逝的愤怒居然也能够被其他人抓包，毕竟他可是兄弟中的边缘人物，在以前，从未有人特别的监督过他。 沉默了一下，更巨大的愤怒便因为这份无礼而升起了。

但摩根没给他机会：蜘蛛女皇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隔着喧闹的人群和空气，用嘴唇向死亡之主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我能理解。】

接着，没等莫塔里安再有什么反应，摩根便收回了视线：不过她清楚的看到了死亡之主的怒火因为这句莫名其妙的理解而停滞，但想必不会停滞太久，不过摩根的离开让他注定没有了发泄的对象。

不知道又会如何窝火：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呢。

原体在内心中轻笑：她发现她陪伴其他的原体缘起越久，便越难以讨厌她的这些兄弟们，哪怕是以前被她视为仇敌的莫塔里安，但凡稍微接触上那么三四次，也会不由自主的发现他可爱的地方，可敬的优点和可怜的致命伤。

和这片银河中真正值得让人感到糟心的东西相比，哪怕是死亡之主其实也不错的，不是么？

摩根轻哼了一声，诅咒着自己愈加脆弱的防线，但她的笑容在回头看向掌印者的那一刻，却是以最快的速度僵硬了：因为马卡多不知何时已经拉下了他的兜帽，此时正满脸严肃地盯着摩根的脸。

这就是令蜘蛛女皇在这场仪式中感到困惑的第二点了。

【你为什么如此认真？】

在不知不觉间，摩根的声音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就是个玩笑，马卡多。】

“我知道。”

掌印者点了点头，他以一种奇怪的角度紧盯着摩根。

具体来说：是紧盯着摩根身后的那片空空荡荡。

“我了解你，摩根：所以我才会感到如此的担忧。”

掌印者欲言又止：这个问题令他也有些琢磨不住。

“所以，我是说……”

“你真的没有感受到那顶桂冠上还携带着一种其他的气息吗？”

【什么？】

摩根眉头一挑，她转头看向正与帝皇并肩前行的牧狼神，盯住他光滑的额头，以足金打造的橄榄桂冠精雕细琢，美轮美奂，即使放在人类之主的宝库中，也是能拿得出手的艺术品：而且上面的确只有属于她的灵能气息啊？

心怀谨慎，蜘蛛女皇习惯性的检查了两三遍，甚至抬起手，伸展出自己的力量，重新抚摸甚至拾起了桂冠上的那抹灵能气息，期间没有任何的问题出现。

【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反复检查过后，摩根这才转头看向了掌印者：马卡多已经走到她身边的位置了，几乎拧在一起的眉头丝毫看不见戏谑，紧紧盯着帝皇和牧狼神远去的身影。

“其实我也是。”

他点了点头，非常不甘心的承认了这次失败。

“现在看来，我也感受不到那顶桂冠上能有什么问题。”

“但是……”

掌印者犹豫了一下。

“就在刚才，在帝皇从你的手中接过那顶桂冠的时候，你们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没有在桂冠上面，而我却是在无意中的用灵魂扫了一眼那顶桂冠：原本这只是为了保险起见的例行检查，所以我也没太认真的观察那顶桂冠。”

“但就是那一扫……”

马卡多深深地呼吸着，悄声的吐出了就连他自己都必须小心翼翼才能提到这个话题。

“我总觉得我似乎看到了那顶桂冠上还缠绕着什么别的气息。”

【是帝皇的？】

摩根提出了一个假设。

“不。”

掌印者摇了摇头。

随后，他面色铁青，用眼神给予了摩根回答。

他看向了摩根的身后。

看向了那无人存在的空荡：来自于亚空间深处的悉悉索索只有最伟大、最疯狂的灵能者，才能勉强的感知到。

“是【祂】的。”

【……】

蜘蛛女皇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就冒了出来。

【你……确定？】

不可能啊：她明明一遍又一遍的检查过了那个东西啊？

“不仅仅是确认。”

马卡多叹了一口气，他显得非常的疲惫，接下来的那句话几乎是强顶着挤出来的。

“是【祂】的，没错。”

“但我也感觉……”

“那就像是你的，摩根。”

【……】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蜘蛛女的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她勉强的，本能的笑着，希望马卡多在下一刻也能笑出来。

【你……什么意思？】

这是个玩笑，对吧？

“没错。”

掌印者点头：如同重锤般砸碎了摩根的最后一丝侥幸。

“【祂】的：就像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