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用你的芭蕉扇呀！还等什么呢！这水猴子打又打不死，困又困不着，你是像累死我们么？”

牛胜英听到大老远自家叔叔大声抱怨，倒是笑道：“叔，你这不还没出汗嘛。再多卖点力！”

牛胜英转身看了下这个小蝶，如今的小蝶显然还没能平复心情。

小蝶其实动机上在牛胜英看来是比较挣扎和矛盾的人。

一方面，他希望的是给自己的弟弟们报仇，希望消灭冰玉。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自己母亲的形象受到损害。

说白了，西梁圣母的修行是靠这块冰玉。

如若自家母亲只是单纯修行，那因为冰玉改变了这块地域是没问题的。

但自家母亲耐不住修行时的寂寞，便想借着自己那提升了的自我繁殖能力，希望有孩子来陪她。

但是嘛，结果就是至少死了一半孩子。

甚至于她让自己孩子也开始自我繁衍后代，并且从不告知自己的这些孩子以及她们后代真相。

而很明显小蝶的报仇是不彻底的。女儿国的习俗依旧存在，地方虽然能够养育男胎了，但女儿国的人都不知道，依旧是延续着女儿国里不知情的情况下打掉男胎的传统。

并且因为多年来的情况，女儿国的确是有点容不下男人了。

毕竟任何一个长得还算相貌堂堂的男人，估计都不敢出现在女儿国。不然第二天就变成人干……

而小蝶真正想要的，牛胜英觉得，就是这个孩子其实是缺爱的。

他的体质很特殊。

小蝶小的时候其实一样活得痛苦，但是他因为自己一半是女人，所以他能经历着痛苦却又能活下来。

他不让自己的弟弟们投胎，原因就只有一个：他觉得不公平。

对于他而言，弟弟们死了反而是解脱。但他却又活着接受这阴气的伤害……

而他这么拼命活着，是因为他想得到母亲的关爱，得到母亲的关注……

但很显然这又让他再次失望了。

“我是怪物对吧。你应该也很怕我吧。男人也不是，女人也不是，如今还是堕入魔道，让自己变得让人更加难以靠近。

就连刚刚，母亲见到我，都是想拿剑消灭我。

但反而，她见到弟弟们的时候就犹豫了，就变得像一个母亲了……

可我呢？我也是她的孩子呀……”

“但即使这样，你哪怕是知道你母亲会拿着冰玉用自己的命去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你还是想守护她的秘密……”

牛胜英此时倒是问了他最为疑惑的问题：“可是你光是解决掉冰玉，但若是不告诉女儿国的人，那男胎不还是会死去的么？”

“我有安排告诉女儿国的人。”

“有告诉……”

牛胜英喃喃一句。

如果小蝶说得是真的，那故事的结局就很黑暗了。

牛胜英没有干涉这件事的话，那圣母和小蝶同归于尽，圣母的那些儿子们也都尽数得到解放解于地府。

而起初牛胜英以为小蝶没告诉女儿国的人。

但如果告诉了的话，那么就是如今的女儿国的人，哪怕知道了照胎泉的秘密却依旧选择如此，维持原样，那么就只有两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