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小娘子也就是赵玉娘,一听就晓得,这是在说她,一位父亲没有官职的人,哪能消受这胭脂米,这赵玉娘平时在府中颇受老太太的宠爱,这是被挤兑,怎能忍得住,立马就要出声反驳。
那红衣的小娘子一看,忙笑着道:“安娘,大家都是姐妹,哪能这样说啊!玉娘再怎么说,都是三叔的女儿,是我们父亲的侄女,老祖宗的孙女,我们都是赵家人,在外是一定要团结的。”
赵玉娘听了气急,这通话下来,既是暗里贬低了她,又找不出来错处,只能说是在为姐妹着想,还升到了赵家颜面的高度,提醒她不能做什么。
赵小娘子也就是赵玉娘,心中暗恨,这赵眉娘不愧是大伯母和大伯父培养出来的嫡长女,她们赵家最尊贵的长女,一通话下来,压的她丝毫不能反驳。
这次是她嘴贱,大意到去撩拨赵眉娘,忘了她们长房在府中的势力,要是刚刚她意指大伯母的话,传回府中,难免会被管家的大伯母记恨。这次,是她做错了。
这时那赵玉娘却发现,赵安娘在一旁偷笑。立马火从心起,那赵眉娘她不敢惹,但赵安娘只是一个庶子的女儿,也敢嘲笑她。
这赵玉娘突然嘲讽道:“大姐姐说的是,我们姐妹之间是该团结一致。不过我听说,三姐姐原也是要一同参选的,怎么后头却没有了呢?二伯母和二姐姐,可不能因为三姐姐是庶女,就不让三姐姐参选呢!三姐姐也是我们赵家的人呢!”
那赵安娘本来偷笑,却不曾想火一下子又烧回了自己身上,偏偏赵玉娘句句都是按着赵眉娘的话说的,她也不好反驳。而且涉及府上三娘子,府中老祖宗本来就因为她们二房是庶子,就对他们二房看不顺眼,要是因为这赵三娘子给了老太太话柄,她娘在府中就又难过了。
所以,这赵安娘只能心虚,没有底气的说道:“那英娘是因为自己生病,才不能参选女官,是她自己不争气,可怪不了别人。”
那赵玉娘嗤声,表示不屑。那赵眉娘也撇了赵安娘一眼,他们二房确是做的低劣。
这一会儿的机锋打下来,这三个小娘子才好好的用上了饭。
这三个小娘子正是那阳州知州家中的。那赵家这一代四位娘子,大房知州家的赵眉娘,排行老大,是这一代头的嫡长女,母亲是阁老家的嫡幼女,所以这赵眉娘在赵家身份很是尊贵,加上她自己也是才貌过人,就是最疼爱赵玉娘的老祖宗,对她也是多有宠爱。
而这赵家二房,虽然二老爷官任光禄寺署正,但因为是庶子,所以在府头不受老太太待见。而那二老爷的仕途多受大老爷的帮助,所以二房的嫡女赵安娘,对大房的嫡长女赵眉娘多有讨好。
但二房的老爷最疼爱的不是嫡女,而是庶女赵英娘,所以二房的夫人对那姨娘和庶女多有打压。
三房就不必说了,虽然三老爷是白身,但比不上人家的哥哥是长房老爷,而且最得老太太的喜爱,所以在府头的地位也不低,这三房是看不起二房的,只是这三房也难免有些眼红长房,所以长房和三房的关系颇有些微妙。
而这一回参选女官,赵家一共出了三位嫡女,可想而知,这赵家肖想的可能不只是女官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