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已至惊蛰,天气咋暖还寒。
远处的秦岭一如千年之后一样,桓恒在哪里不动不摇。山野间寒风凛冽,干枯的杂草随风摇曳,偶可见一两只灰兔亦或是野鸡飞快掠过。
这是距离长安不足三十里之路的一处小村。
村外缓坡之上,坐着一个呆呆傻傻,年仅十四岁的少年。
少年目光呆滞地望着萧条落寞的秦岭,时而皱着眉头苦想,时而发出一声叹息。
缓坡上的少年唤作杨延裕,原本是现代一个苦逼的公司职员。
近十天以来,杨延裕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阴差阳错地魂穿到这样一个短命的隋朝,未了以后还要经历乱世摧残。
然而回想起那一日的情形,杨延裕便有些激动。
被同事们称作“灭绝师太”的经理,给了自己一天的时间,制作一份重要的策划案。
杨延裕那是不吃不喝,花费了一个整晚的功夫,终于在第二天上班之前完成了这一份苦逼的作业。
当杨延裕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闯入灭绝师太的办公室时,却震惊不已的发现灭绝师太与副总裁激情澎湃的玩着一出……
香艳的一幕,让作为初哥的延裕,很不争气的流出两行鼻血。
当灭绝师太与副总裁狠狠的盯着出神的杨延裕时,延裕吓了一跳,急忙回头逃去,谁知却一不小心撞在门框上,就此晕了过去。
然后,醒来就在开皇二十年了。
如今也不知道灭绝师太与副总裁那香艳的一幕,有没有被同事们撞见。
反正在晕倒之前,延裕看见好几个同事已经冲了过来,不知道是来搭救自己,还是趁机观赏灭绝师太曼妙的身姿。
缓坡下的田间地头,三三两两的百姓,大汗淋漓的挥舞着锄头,平整着土地。
待的清明前后,就该种瓜种豆了,当然,关中这一代,种的最多的是小麦。
日落西山,斑斓多彩的晚霞挂在天空,一个头戴毡帽的中年人,扛着锄头冲着缓坡上的延裕喊道:“裕娃,日头下山咧,赶紧回吧。”
延裕抬起头,咧着干涩的嘴,有气无力道:“知道咧,雄伯。”
延裕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紧了紧身上的乞丐衣,捂着屁股后那裸露在外的破洞,不紧不慢的返回了杨家村。
杨家村不大不小,约莫居住了三四百人,待的再次看见这一座茅草屋,延裕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别人穿越不是公子哥,便是帝王命。不是好几个机灵萝莉般的丫鬟相陪,就是妻妾环绕,而自己却穿越到这样一个有上顿没下顿的庶民家中。
人比人气死人。
刚一进去,一个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一脸气愤地从屋里奔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根藤条,冲着延裕喊道:“砍的柴呢?”
延裕一愣,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阿姐,我,我,我……”
看着延裕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姑娘撸起袖子,嚷道:“狗日滴,你是不是就没砍柴去。”
延裕听得阿姐这一句脏话,心头那是奔过无数草泥马,作为一个姑娘家家的,好好说话不行吗?
延裕自小失去父母,承蒙阿姐雯娘一直照顾。
雯娘却是一个标准的外表彪悍,刀子嘴豆腐心,内心孱弱的姑娘。
延裕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这个拖油瓶,阿姐早就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