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岛又不是我一人之地,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过山峰将没吃完的羊腿往桌上一丢,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手,沉声道:“但,这商人水师确实欺人太甚,应当给他们一些教训!”
“大当家圣明!”尤不忠连忙吹捧一手。
“可话又说回来了,那大商水师领头的叫太史望,此人是钟意手下的悍将,实力不凡!若是贸然出手,只怕弟兄们会损失惨重呐……”过山峰意味深长的说道:“毕竟这鱼头岛又不是我一家的地方,要打也不能只有我一家出手,是不是?”
尤不忠哪里不懂过山峰的意思?
感情过山峰是一个兵都不愿意出,指望着鱼头岛其他海寇弟兄出头,自己好获渔翁之利!
过山峰觊觎太史望手中的武器装备和物资,但是又忌惮大商水师的实力,不肯以身犯险。同样,他又对大商水师驻扎在鱼头岛的行为十分不安。
他早就想对大商水师出手。
只是一直在犹豫。
今儿尤不忠的话给了他灵感,这鱼头岛上海寇多得是,让其他海寇弟兄上去送死不就完了?一来可以削弱海寇的实力,二来可以打压大商水师,何乐不为?
只是,想法很美好,实施起来却十分困难。
“大当家的,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这赔本的买卖谁干?”尤不忠眼珠子一转,十分为难道:“想让外头的那些人听话,总得立一个彩头不是?”
“彩头?”过山峰若有所思。
“没错,彩头!大当家的,你手里不是有一份蛇大当家送来的请帖吗?要是传出消息,凡能斩下太史望头颅者,你就会将请帖送给他,这样一来……”
尤不忠话还没说完,一旁半天没做声的黑面魁便率先站了起来。
“二当家,你疯了吧!你可知这请帖有多么的贵重?只有拥有请帖的人,才能够参加五年一度的九头蛇寨大会,多少海寇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你居然要送出去?”
“都说了是彩头嘛!不拿请帖说事,怎么能引得海寇们疯狂?”尤不忠轻蔑的瞥了一眼黑面魁,似乎对后者不不太灵光的脑袋感到鄙夷。
他旋即看向过山峰,解释道:“大当家,你先听我说完,有了这个请帖当彩头,咱鱼头岛的海寇弟兄肯定会趋之若鹜,到时候不用咱们多说什么,他们自己个儿都会对大商水师出手。”
“若是没拿下太史望,这请帖自然不用给;若是拿下了太史望……”说到这,尤不忠冷哼一声:“他们也必定损失惨重!到时候咱们大可坐收渔翁之利,不仅可以干掉大商水师,还能顺手一统鱼头岛!”
过山峰恨不得抱着尤不忠狠亲几口。
他当初就看这小子贼眉鼠眼,不是凡人!所以才将尤不忠从奴隶堆里带了出来,想不到这小子果真是个天才!
这样奇妙的计策,他怎么就想不出呢?
“大商人果然奸猾!”过山峰满意的拍了拍尤不忠的肩膀,沉声道:“你们商人都说我们海寇恶贯满盈,丧尽天良!在我看来,你们大商人才是真正的阴险小人!”
“大当家谬赞了!”尤不忠沾沾自喜。
他所有的价值,都来源于过山峰。
就像皇帝身边的太监一样,只有将皇帝伺候好了,当太监了才能有好日子过。
“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过山峰沉声道:“一定要给我办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绝不能让别人说我过山峰,是阴险下作的小人!明白吗?”
混这行的,小喽啰可以肆无忌惮,任性妄为,但当大哥的不行。
没点信誉,这队伍不好带,别人也瞧不起。
过山峰虽然是个蛮夫,但也是比较爱惜自己羽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