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菲利普这样说,其他的低级军官可没有顽抗到底的意思,其他五位法国人,均第一时间宣誓加入法兰西共和国的军队。拿破仑任命他们指挥着两个由投降的西帕依组成的连,单独组成一个营,并预支了他们的军饷。
降军中,一位曾当过海员,叫伯纳德的马赛人,被任命为西帕依营的营长。倒不是拿破仑不想让自己人去当营长,只是法国和波兰来的人,没有人会说印度斯坦语,就没法指挥。
只派个正经军校毕业生过去当顾问。
“你确定这群降兵不会暗自里还效忠着贾斯万特·拉奥吗?”拿破仑向夏尔问道。
“不会的,他们可和霍尔卡家族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来自多阿布和奥德的雇佣军,除了钱外什么也不认。”
多阿布指的是恒河和朱木拿河中间的河间地,多阿布和奥德相当于今天印度的北方邦。
拿破仑没有说什么,他望向一名身材十分高大的西帕依,自己大概只有他肩那么高。
那西帕依兵手放在腰间,既不抬起,也不落下,像是要随时准备拔出腰间的剑,警惕的看着四周扛着枪,站的笔直的波兰兵和黑人兵。
直到排到最前,军需官将几枚银卢比先排在摆着姓名表的桌上,再亲手交给高个西帕依。几滴雨落在银卢比上,透过水珠,它闪闪发亮,只是银币正面刻着大莫卧儿帝国皇帝,沙·阿拉姆二世的半身绘像,依旧十分模糊。
高个西帕依先是狐疑的望着拿到手上的银卢比,轻轻用侧切牙咬了一口,才知道这绝不是辛迪亚家族或者盖柯瓦德家族铸造,掺着其他贱金属,贬值严重的废卢比。
高个西帕依立即意识到,拿破仑带来的卢比,都是孟买或者苏拉特那儿,东印度公司铸币厂产的,立即变得喜笑颜开,便两只手在浑身上下摸一摸,再一看,那几枚卢比便不知道到被他藏到那里去了。
“他们有一天,也会为了钱背叛法国的。”拿破仑摇了摇头,叹气道。
还是法国人好pua,告诉他们,要到印度为法兰西祖国而战,粉碎盎格鲁撒克逊人在殖民地的霸权,就拿着征召兵的工资,到异国他乡打仗。
黑人和波兰人稍微难忽悠一点。得许诺黑人以自由,许诺波兰人以独立,才肯为你打仗。
印度人就是现实,别管他们说什么战斗是刹帝利的职责,不见白花花的银卢比,是不会肯真心效忠的。任谁也别想忽悠躺平的印度人......除了东印度公司稳定的现金流。
拿完银卢比,这些西帕依就是法兰西军队的一员了。他们排为纵队,整齐的踢着正步,受拿破仑的检阅。
但伯纳德一用法语口令叫他们转为横队,西帕依兵就手忙脚乱,丑态百出。
“至少他们正步踢得很整齐,没有顺拐。”有纳拉扬的警告在先,拿破仑对他们早糟糕表现有着预期。再说,敌人越弱,自己应该越高兴才对。
无论之前对付比尔人,还是现在对付菲利普的营,霍尔卡家族的军队都像砍瓜切菜一样被拿破仑打败,使拿破仑对这次行动胜利的期望,无形中高上几分。
最令拿破仑不爽的,还是西帕依穿着的糟糕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