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莎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没有动,只有煤油灯的火光在她脸上摇摇晃动。
她站在门口收拢双臂,抱紧了怀中的小猫,呼吸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慌张的大眼睛左右张望,触及向房间内笼罩在淡淡光辉中昏暗的一切。
墙角一张书桌,桌角上亮着那盏煤油灯。
屋子中间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的床,上面铺着血迹斑斑的白布,旁边一张椅子,拿来临时当桌子用,上面摆着一个银盘,里面丢着染血的纱布和剪刀。
另一个远离门的桌角,是一个布料堆积起来的杂物堆,有人睡过的痕迹。
只是现在那上面是空的。
简莎走进这个屋子,渐渐将心放了下来。
这里没有人。
但是既然没有人,为什么灯是点燃的呢。
简莎走到煤油灯面前,看清了书桌上的东西。
桌角有一个碗,里面盛了黑色染料,碗边搭着一枚羽毛,似乎是将染料当做墨水写了什么。
墨碗边是一个徽章,上面还残留着未干的黑色染料,它的主人刚刚用它印了一个章。
简莎将这枚徽章拿起来,凑近煤油灯,照亮了它的图案。
一枚灰白色圆石,上面刻着乌云盖月的图案,层层叠叠的乌云掩盖着一个只露出尖尖的月亮,像是一个晦朔的夜空,在昏暗的光线下,这枚徽章上的阴沉天空显得更加深邃。
简莎微微皱眉,又将视线投向书桌上最为显眼的那个东西。
一本摊开的、写满字迹的本子。
上面的字迹时而清晰、时而混乱,字体的风格每隔几页就会变换,仿佛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简莎随意翻了翻,只注意到了每一页的开头页眉,都会写一个日期。
这是一本日记。
她看了看日记的最末尾。
6月14日。
就是今天。
字迹还算清晰。
她直接看向最后一句话。
“……希望这封信能得到回应,我需要晦夜的进一步帮助。我越来越感觉到“它”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在我的身体上。”
所以他是用这枚印章,在一封信上盖上了落款,然后匆匆离开,去寄出这封信。
没有随口熄灯的习惯可不好啊,尤其是在书桌旁。
简莎替这个粗心的日记主人将桌上的日记收了起来,吹灭了煤油灯。
在一片黑暗中,她将日记与徽章都放进了自己怀里。
“帅气的猪先生,如果想要回你的日记的话,就花30万买下吧。”简莎悄声自言自语。
如果能用这本日记直接敲诈勒索,那么她就用不着费力气去谈成一笔60万的买卖了。
即便不能用这本日记勒索成功,她还有备用方案,利用日记、失窃事件继续作局谈成这笔60万的买卖。
她拍了拍怀中羊猫的头。
这次的收获都多亏了它。
“你真是我的吉祥物小宝贝。”她喜悦地揉了揉它的头,在它的羊骨眉心上亲了一下。
现在就需要撤离这个地方了。
简莎顺着原路返回,从那个墙洞中重新钻了出去,从缝隙中挤出。
她没有将染料桶移回原位,而是故意就这样留在了那里,作为一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