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侯见他吞吞吐吐不肯说,也不再按捺脾气,斥道:“你能认识什么能人!不过一群狐朋狗友!明天你就去账房支银子给他,算是我们府买他的。以后也远着些,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当朋友。”
他一副命令的口吻,谢景行脾气也上来了,索性摊开来讲,“你就是觉得她不安好心,有所求罢了。反正我一个芝麻小官也没什么让人看得上的,她肯定就是打侯府主意了!我看你是想多了,真要讨好我送马送刀剑不比荔枝好多了,还没这么费事!银子我是不会去领的,人家把我当朋友,我做不出这么打脸的事!”
庆安侯见他不听劝更加生气,“什么朋友?!不过曲意逢迎换个名头给你送好处罢了!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我看你这几年大营是白待了,什么都没学到还越来越不长进!”
谢景行气笑了,“难道她是什么人我看不清?!父亲也未免太武断了,不是什么人都像你以为的那么挖空心思攀高结贵,人家说不定还觉得勋贵骄横粗鄙,不想太多接触呢,你就看看我以后会不会带人来求你!”
两人不欢而散。
老侯夫人在谢景行往正院小书房去时就让人注意着这边,这父子俩脾气不和,一个严谨一个任性,景行小的时候也没培养出什么父子之情,每次她都要担心这两人会不会吵起来。
见谢景行回来了,老侯夫人忙把他叫到身边坐下,“你父亲叫你去做什么了?”
谢景行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和祖母感情最好,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让我取银子给姜严,就是今天送荔枝的朋友,我没答应。老太太你说,就这么点事值得吗?还把我叫过去一顿说,非认为人家故意讨好我,难道我就不能有个忘形之交了?”
老侯夫人少不得居中做调解,两头劝,“府里每年进出就是几百万两银子,你父亲会在意这点小事?他不过是怕你交友不慎被人骗了,提点你几句,偏你们父子俩脾气都犟,都不能好好说话。他也是关心你,这个朋友真和你关系好,你好言好语的说给你父亲听就是了,何必和他起争执。”
谢景行泄气道:“我觉得父亲在朝中久了,看多了尔虞我诈,是不会相信的。”
老侯夫人继续劝他顺着他父亲,其实她也不怎么相信,就算是通家之好莫逆之交也没有这么送礼的,你这样别人怎么回礼,重了显得生疏,轻了自己也过意不去,总而言之都是这个送礼人的不是。
姜妍不知道庆安侯府里还有这么一出,贾府在姜妍心中已经是个没落贵族,他们府里都能吃到荔枝,可见也并不是太贵重,买的时候还怕少了不好分,她哪里知道在皇宫里这也是十分珍稀的美味呢?要怪就怪贾府内囊已空却还要撑着外面的架子,荔枝有价无市为了面子也得买些回来尝尝,让她估错了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