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考场,阳光早已高高地挂在头顶,进来的时候是早上,如今已快要是正午了。刺眼的阳光透过学院里墨绿色的,如同乌云压顶一般的浩瀚树海,斑驳地洒在地上、人们的身上、头发上,就像是细碎的金子。
“怎么样,鸵鸟?要抓狂了吧?”宁凌天一脸的坏笑。
白珞苦着一张脸:“反正我已经认命了,机械设备我是没有问题,但是理科题也太难了吧……你很好啊?你做了多少题?”
宁凌天的坏笑顿时在脸上僵硬住了,看上去有些滑稽。而白珞,则是最乐意看到这一幕的:“哈哈,肯定连一百题都没有做到,对不对?”
宁凌天冷哼一声:“这些题虽说的确都考基础知识,但是考也考得太难了吧?我都挂在破解密码题和画图题上了。”
“画图题其实也不算太难啊。”唐青墨也加入了讨论,她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题目上说并没有要精密地画出来,只要画个大概就好了。不然的话,尺子、圆规、铅笔、橡皮就一定会分发下来。难的是战例分析题吧?”
“战例分析题倒还好。”戴秋水也道,“你们还记不记得第27题的题目,那是考战场心理学的吧?我最不擅长这个了。”
“反正我是做了个八十题左右的样子。”
“我也是……”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啊,对了,刚刚交卷的时候,我好像看见阿尘的卷子上有大片大片的空白诶!”白珞突然想起来,道。他略为紧张地看向一直沉默着的罗先,“你不会考砸了吧?”
“什么?!”唐青墨也立刻紧张了起来,“哥你都不会做?我在做的时候都在想这些题一定难不到你啊。毕竟你可是要当指挥者啊。”
罗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难道你们没有看到最后五题?”
“什么?”宁凌天愣了愣,“都光顾着做题了,谁会看最后五题?”
罗先暗叹:“那难怪了。最后五题前面写道:‘如果做完最后五题,前面题可以不用做’。”
“神马?!!”
白珞和宁凌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唐青墨与戴秋水也瞬间进入被雷劈状态!
考完笔试,会有几个时辰的时间给考生们好好的恢复一下发晕的脑袋,以便恢复最佳的状态去应对接下来的武试。
吃完午饭,众人打算在学院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反正都已经是这所学院的学生了,迟了解这所学院还不如早点了解。
相对起悠闲的魂师考生来说,军人考生就是痛苦不堪了。
虽然笔试的题目和魂师考生一模一样,但是他们那里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了最后五道题前面的那一句关键,甚至是致命的话语。
下午的武试,将是他们挽回他们不理想成绩的唯一一个方法了。
罗先倒是不想到处乱逛,那满眼墨绿温柔的树海,让他一直以来都是紧绷着的心情缓缓的放松下来。
因为武魂是蓝银草的缘故,导致他对植物,特别是有着大片大片的植物的时候就会倍感亲切。
树海遮盖着的,还有一望无际的,蔚蓝色的蓝银草海洋。
躺倒在草地上,头枕着双手,蓝色的碎发与蓝银草的颜色融为一体。
他半眯起眼睛,迎着那刺眼的阳光。
今天的天气很好啊。
无聊的时候,他就是像现在这样,找一片舒适的草地,躺倒在上面,半眯着眼睛,如同晒着温暖的太阳的猫一般,悠闲而放松。
阳光渐渐的把视线弄模糊了,只余下一片青蓝色。他完全闭上了眼睛,视线所到之处一片班驳的血红。
总之,当戴秋水被唐青墨拜托去叫罗先时,看到的就是这一个景象。
长相俊秀的少年躺在蓝银草草地上,头发与蓝银草融为一体,头枕着双手,闭着眼睛,额前的碎发被风玩弄着,蓝银草也随着风缓缓摇曳,拂过他在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
整一个人,就像被蓝银草包容一般,深陷进那温柔而纯粹的蓝色之中。
听见有脚步声,罗先坐了起来,再度睁开了眼睛。
可能是一时间习惯不了,他的眼睛依旧半眯着,这就显得他的眼睛有些狭长:“秋水?有事吗?”
戴秋水因为罗先的突然醒过来被吓了一大跳,但马上恢复了过来:“哦,小墨说时间快到了,要去准备武试了。”
“哦。”罗先起身,拍了拍身子,拍掉了那些粘在他那件黑色的衣服上的,显眼的蓝色草叶,“麻烦你了。”
虽然他不想多说话,但基本的礼节还是会有的。而且戴秋水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从树林里走出来,就看见有些愠色的唐青墨:“哥,你也真是会享受诶!在树林里躺了半天,很爽吧?”
罗先答曰:“小墨,我的武魂是蓝银草,在森林里有助于我修炼和放松。”
唐青墨撇了撇嘴:什么时候哥开始找借口了?一定是被白珞和宁凌天给教坏了的!
终于,要到武试。
魂师考生们虽然不像军人考生们一样紧张,但是魂师也有魂师的尊严,他们是绝对,不甘于落后的人!
所以相对于军人的斗志,魂师的斗志更盛!因为他们知道,在刚才的笔试当中,绝对有人,做的比他们还要多!
白珞、宁凌天、戴秋水和唐青墨也是蛮紧张的,毕竟他们可没有像罗先一样发现那阴险的最后五题。
而最淡定的就是罗先了,对于他来说,考得怎样都无所谓。是好也罢,是坏也罢,他可从来都不在乎这些。
魂师考生们很少,除了五大家族以外的人,还有一些是其他国家的其他世袭武魂世家,但是都没有五大家族古老。
所以,魂师考生们的武试是花的时间最短,也是最刺激的考试。
魂师的武试是先开始考核的,军人考生也可以观战,这主要是通过魂师的比试,让那些军人考生更加热血沸腾而已。
当然,老师也是能观战。
观众席的最后排。
“哥,你还记得早上一起来报名的那五个人吗?”维柔趴在栏杆上,撑着下巴。
维银靠在墙壁上:“恩。怎么了?”
“也没什么,对他们有点期待而已。”维柔微微昂起头,嘴角弯起一丝弧度,“这很像当初的我们啊。”
维银呵呵一笑,目光中带这一丝怀念:“是啊,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