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伊人起来的时候，天光大亮，晴空万里。她伸个懒腰，站在屋檐下，闻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和泥土的芬芳。

她深呼吸着，仿佛有无限活力在她身体里涌动着。抬头望向天空，看到一轮红日正在东方升起，心中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穿书来了这么久，她总是为了生计奔波，没什么时间思考，更别提享受生活了。

今天的好天气却让她觉得，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未来总会有更好的明天。这种充满希望的感觉让她感到幸福和满足。

她掐着时辰做好了今日要卖的饼，今天的早餐是米粥和软弹的鸡蛋羹，吃过早餐后，伊人将小团子送到李婶子家。

回来后看到庆大伯的牛车已经在家门口等着了，三毛四毛正在帮忙往车上运山货，两个半大孩子一会就装完了车，和伊人打了招呼就跑了。

今天照旧是先到县城送了山货，结了银钱，再赶去镇上码头卖饼。

但到了码头，伊人却发现一些怪异。

往日劳工来来往往，小摊小贩虽然不如中心大街多，但也是一字排开，有数十家的。今日码头上却只有零星几个劳工，他们也不像往日一样唱着使力的歌，不交谈，甚至连眼神接触都没有，沉默地搬运着。摊贩也只剩卖面条的老魏头和卖饼的伊人。

伊人预感到今天的生意不会好了，但还是留下来等中午的歇工。

“这位大哥，你们有一个姓肖的工头，大哥是否认识？他今日没来么？”等到歇工，陆续也有几人来买饼，伊人四处打量，却都没发现肖大哥。自从她来卖饼，那位肖大哥几乎每天都来买。就算不买，她也是能看到他人的。伊人正想向熟人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

听了这话，那买饼的大哥顿时神色紧张了起来，一脸讳莫如深地表情，拿了饼付了钱就远远地走开了。

伊人见没什么人买饼了，又没见到熟人，不好打听，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了。却见街角拐出一群人来。

人群中有老人，有孩子，有青壮年，甚至还有年纪尚轻的女人。那位身材瘦小，后背佝偻的老人被人搀扶着，走在最中间。年轻女人鬓发散乱，手里牵着个七八岁的男童，怀里抱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一步一踉跄。

旁边还有人抬着担架，两人一组，担架上盖着白布，从形状看来，是人。

其余无论男女的青壮年，或拿着刨地的镐，或举着割草的镰刀……

众人来势汹汹，一路哭嚎，浩浩荡荡地走过来。伊人的摊子已经收拾好了，但去路正是这群人走来的方向，她动弹不得。而且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伊人秉承着喘气不止，八卦不死的精神，侧身站在了路边，准备看热闹。

乌篷船里探出一个脑袋，正是码头的大管事。他显然也看见了这一幕，拉过身边小厮模样的人，耳语了几句，那小厮就飞快地跑开了。

众人越过伊人，一股脑儿地涌到码头前，将担架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