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施主,你相信前世来生吗?贫僧与女施主素未谋面,却仿若相识三生三世,莫非你我前世是对绿水鸳鸯?莫非是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这位女施主,你相信因果循环吗?偌大的江东,你我竟在小小的烂陀寺相遇,在这小小的草房之前相遇,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短短今生一面遇,前世多少香火缘。牵手是有一种缘,回眸是一种缘,呃……吃饭也是种缘,爱……爱吃饭是一种缘,假如还有来生,那么来生也是一种缘。组成人生的,就是那无数个缘;让你去结,去解。惜缘,随缘,才能以佛心看缘起缘落。既然一切随缘,一切又有缘,这位施主,何不从了贫僧。”
“登徒子,你若再不出来,我把这和尚的光头拧下来给你看!”
悟五缩了缩断到几乎看不见的脖子,苦着脸看向正五心朝天的唐太保,说道:“小师弟,你教给我的那段话没用啊!这个女施主还想把我的头拧下来!”悟五有些胆怯地看了看面前一裘大红衣裳的绝美女子,不过女子脸色冰冷,唯有在看华平安的时候,眼里才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
唐太保身体微微一颤,然后又恢复原先的姿势,面容平静,心里却早就起了不小的波澜。这大红袍的话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想把五五师兄的头给拧下来。虽然五五师兄的本事还不至于她说拧下来就拧下来,但是自己的玩笑来得有些大。如果两个人在这里打起来了,就自己这个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活下来估计也要缺胳膊少腿。
只见唐太保缓缓睁开眼睛,一对不知迷倒多少人的丹凤眸子,此时却冷冰冰地与那对本该充满也有一眼勾魂的本事的冷眸子对视。
悟五觉得后背有些发凉,缩了缩脖子,站在一边,肥硕的身躯依靠在门框上,发出“吱吱呀呀”的抗议。
红蔷双手交叠垂在身前,纤细的腰肢把身形托举得笔直,唐太保余光扫视了那裹得严实却依旧有无限壮观的风景,一旁的悟五也瞥见这无限风光,不过犹豫这冰美人先前放过要把他的光头拧下来的狠话,所以他不敢再表现出色眯眯的模样,但是眼神还是很专注地欣赏着。
唐太保坏笑一声,在互相摆架子的对峙中,他首先败下阵来,不过能看到这景象,到底是谁亏了也不好说。
唐太保收了五心朝天的打坐姿势,正了正衣领,道:“来找本客卿何事啊!”他现在是太师府的客卿,地位自然比以前教书先生高出许多,不过他忘了一点,红蔷可是太师府的管家!若是按照官的品秩来分,唐太保还要低上半品,不过他会介意这些。该摆谱的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得太过谦虚,特别是在这个处处与自己过不去的女人面前,架子更是不能小。
不过红蔷并未在意唐太保的那句话,脸色依旧冰冷道:“过几天就是初五,按照惯例,你要代替少爷去跟四大家族弟子会面。”
唐太保轻轻地点了点头,架子十足,语气平静道:“你来了就为了说这事?”
红蔷给唐太保使了个眼色,唐太保看了一眼悟五,道:“五五师兄不是外人。”
红蔷依旧一言不发,脸色冰冷地与唐太保对视。
这个婆娘就是事多!唐太保腹诽一句,然后看向一旁还在偷偷打量着那无限风光的景象,这是他躲在大雄宝殿柱子后面这么些年来见到过的最雄伟的景象,以至于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用看红了眼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唐太保干咳了几声,见悟五没有反应,便直接开口道:“五五师兄!”悟五有些错愕地看向唐太保,唐太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脑袋要紧!”
悟五一点就通,笑嘻嘻道:“师父找小僧有事!女施主,贫僧先行告辞了!”没等红蔷反应,这胖子屁颠屁颠溜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给唐太保使了一个多谢款待的眼色,唐太保摆摆手,对他抛过去一个都是兄弟,这么做也是应该的眼神。一个笑嘻嘻,一个色眯眯,还有一个骂了一句“登徒浪子。”
唐太保收了嬉笑脸,正色道:“有什么事快说,本客卿可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与你见面的。”
红蔷讥笑一声,“回眸,惜缘,随缘?这就是你这些天来忙的东西。亏得我还以为你在这习武练功,功夫倒是不见长,这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世族的子弟!我看那个胖和尚跟你就是绝配,物以类聚这句话果然说得有理。”
面对红蔷的冷嘲热讽,唐太保不怒反笑,道:“大红袍,这是你对我说过的最多的一段话,今天是吹的什么风,让你这个见到我不过三言两语的冰美人破天荒对我滔滔不绝起来。我是不是待会得去买几盅酒庆祝一下!”
“登徒子,简直侮辱了太师府客卿这个名头!”
“侮不侮辱我不知,不过这客卿的头衔又不是你自己要的。如果您觉得我唐太保不适合当这个客卿,那就劳烦您回去之后通报华太师一声,就说我这个客卿的头衔太重,当个籍籍无名的教书先生挺好。”
红蔷瞪了他一眼,唐太保不甘示弱,回瞪了一眼。双方你来我往,水火不容,唐太保也纳闷自己是否与这娘们命中相克!
只见红蔷缓缓转身,给了唐太保一个绝美的侧颜,道:“初五那天会面的地点,自会有人带你去,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来,作为少爷的代表,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排场给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