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唐太保想带自己这个五五师兄随便找一家酒肆胡吃海喝。可是这悟五又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出家人,而且还是烂陀寺释空大师的弟子,若是被人见着认出来,以后难免会嚼舌根。
一路上这胖子也不安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过的每一位女子,还不忘评头论足一番,说这个胸太小,又说那个脸上的雀斑如果没了的话会迷人些。偏偏这个和尚声音又大,遭了不少白眼,所幸那些准备指着这个好色胖和尚的鼻子好一顿骂时,瞥见了一旁的唐太保,尤其是他那对有意无意的丹凤眸子,心中生起一股春意,也就没有再想去骂这和尚。
跟着五五师兄遭了一路的白眼,唐太保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五五师兄,你说你就这么跟着我出来了,回去后就不怕师伯和几个师兄敲打你吗?”
“阿尼陀佛,我佛慈悲,自然不会,回去就说是小师弟你生拉硬拽要我出来的就行。”
“你这卖起小师弟来还真是轻车熟路,怎么不说你师弟我诱骗你去凤栖梧喝花酒呢?与你色心未泯的个性,不用多加解释师伯与师兄他们肯定信。”唐太保打趣道。
五五师兄眼睛睁大了些许,“当真?”
唐太保一脸无奈,道:“师兄啊师兄,你可不要成为第二个师父,这世上有他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酒肉和尚就够了!”
五五师兄摇了摇大脑袋,道:“放心吧小师弟,女人只看不碰,肉只闻不吃,酒只闻不喝,只要不破戒,师兄我还是出家人。”
唐太保啧啧道:“若是我哪天真带师兄去凤栖梧?师兄你还能说出这话来吗?”
五五师兄摇摇头,一脸正经道:“除非你带我去落雁儿的闺房,破不破戒一说,这人情师兄会肯定会记下。”
唐太保上上下下打量着这胖和尚一眼,狐疑道:“你的一个人情?很重吗?”
却没料到面对唐太保的质疑,五五师兄笑了笑,道:“说重也重不到哪里去,说轻吧则是谦虚。”
唐太保没有继续去猜测这位五五师兄的话,领着他一路来到太师府。要想胡吃海喝,又不能被人诟病,只有华府合适,更何况现在唐太保可是多了一层华府客卿的身份,地位可比之前的教书先生要高不少来。
五五师兄抬头看了一眼足足有三四层楼那般高的血红大门,既没有如唐太保一开始的忐忑不安,也没有像王二狗那样连步子都迈不开。只是平淡地说了句“好高”,就跟着唐太保拾级而上。
华府的丫鬟和家丁见着唐太保,都毕恭毕敬地站着,原先那些还可以跟唐太保说上几句俏皮话的丫鬟,此时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那些虎背熊腰的家丁也是,只是眼中多了一丝隐晦的尊敬。
看着华府的丫鬟,唐太保楞了一下,接着用力地摇摇头,不去想那张红唇溢血的脸。
胖和尚一脸色眯眯的样子,正要跟华府的一个俏丽丫鬟普度普度一下,便被唐太保一把拉走,直接到账房先生赵德兴的屋子里。
此时赵德兴坐在一条长板凳上的一头,身子依靠在墙上假寐。见到十多日不见的唐太保,乐呵道:“这不是唐客卿吗?多日不见,找老朽何事?莫非是看上那位姑娘?想让老朽出出主意?”
唐太保对这位曾经与他整整说了两个时辰的青楼窑子的账房先生赵德兴颇有好感,跟着乐呵道:“过来找你蹭吃蹭喝,随便要点斋饭,给我师兄。”
悟五和尚看了一眼赵德兴,尤其是他的那句要帮唐太保出主意,可是勾起了他莫大的兴趣。悟五和尚双手合十,道:“贫僧法号悟五,见过施主。”
“悟五?莫不是释决大师的高徒?”赵德兴道。
悟五有些惊讶地看着赵德兴,赵德兴笑道:“老朽与释空大师也是有些交情,对他收的五个弟子也是有耳闻,不过你们那酒肉师叔取名字的本事嘛!说句不好听的,估计是这和尚喝得醉醺醺的时候随手给起的。”
悟五笑了笑,道:“只是个法号,叫起来顺嘴就行。”
赵德兴笑了笑,示意他们两坐下,唐太保与赵德兴面对面坐着,悟五也坐在另一侧,赵德兴对外面喊了声。随即进来一名丫鬟,模样俏丽,腰肢纤细,畏手畏脚地走进来,赵德兴吩咐了几句后,丫鬟道了个万福,又畏手畏脚地出去。
悟五和尚的眼神一直在这丫鬟身上游离,差点没流哈喇子。
唐太保无奈地喝了口茶水,对于这五师兄这副模样,这几天处下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倒是赵德兴颇有兴致地看着悟五,笑眯眯地问:“刚才的丫头,你给评评?”
悟五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尼陀佛”后,也笑眯眯地看着赵德兴,啧啧道:“两片臀瓣挺翘,好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