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靓影走进来。

“我想问你，你下午为什么说要给我检查身体？”李南熙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牧天明。

牧天明道：“那我跟你明说。我探查你的识海，注意到你孩儿时期，遇到一个黑袍人，他喂食了你一些淡蓝色晶体。我怀疑，那些晶体在影响你的心智，使你变得狠厉和极端。”

“除了影响我心智，还有别的影响吗？”李南熙问。

“那些晶体……可能会使你武术境界进步的很快，但你若迷失心智，境界再高也没用，早晚会被正道围杀。”牧天明道，“我打算从你身体内，取出那些晶体。”

“如果真的有，你怎么取出？用刀割开我身体，翻找出来？那样我会死。”李南熙道。

那样她确实会死，这个世界的医学水平，还无法进行“开膛破肚”的手术。

窗外风雪依旧。

她的声音比风雪更冷，她单膝跪地，说道：“请给我三年时间。三年，我用来学武，武道大成后，我割尽仇人头，一雪血海仇后，我来找你，亲自破腹，取出那些晶体给你。”

“你且起来。”牧天明道。

“请给我三年时间。”她跪着道。

语气和眼神都鉴定。

“高丽国京畿道失守，是因为城内有内鬼，与蛮族媾和！我的父母和全家，都被内鬼和蛮子杀光，他们的血流满庭院，残臂断肢到处都是，几岁的阿弟阿妹他们也不放过，血腥味冲天数日不散。”李南熙低首道，“我亲眼见过这些，这是我永生无法忘却的梦魇。你现在取走我体内的晶体，我身死而不能瞑目。”

牧天明从床上下来，将她扶起，道：“你不用这么求我，我没资格定你生死，更不会不经你允许，就对你开膛破肚。”

“可是，根据神识战纹】的意志，你已经是我的神识主，我已无法违背你的意志。”李南熙道，“望成全，请给我三年时间。”

她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是正道的光。

她道号“练峨眉”，未来这个名字会光耀大离王朝境内。她并没有变的邪恶，反而是北方正道的新星。

这样的眼神昭示了她坚如磐石的意志。

牧天明道：“我成全，给你时间。你体内晶体的事，我不再提，你也不要对外说起，这对你不利。尤其是四皇子的人，祈月和杀生门组织，似乎也在找这种晶体。”

“我会保护好自己。”李南熙道，“牧公子，今日有风雪，天气寒冷，你可缺个暖被窝的人。我既已经是你的人，愿意将那所谓宝贵的东西交给你，如果你愿意要，我就留在这，任君……采撷。”

她站起来，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无风飘拂，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

她将道袍褪到腰间，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

牧天明道：“如此女中豪杰，天明岂是那有幸采撷之人。望你珍重自己，早日寻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你是不是带了三位妾室来的？刚才你们已经？”李南熙问，“现在有些力不从心？”

“呃……送客！”

牧天明摆摆手，让她出去。

她抱拳道：“牧公子，做你娘子，应该是一件幸事。我羡慕她们，今日先告辞，后会有期。”

“练峨眉，愿你早日神功大成，喝尽杯中酒，杀尽仇人头。”牧天明也抱拳道。

“与君共勉，您早些休息。”

她将道袍整理好，退出了房间。

望着她的背影，牧天明想起一句话，“饮不尽的杯中酒，唱不完的别离歌，放不下的宝刀，上不得的高抄楼，流不尽的英雄血，杀不完的仇人头。”

是夜。

牧天明自己在房间中睡了一觉。

黎明时候却是早早醒来，原来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在这听雨山上，遇到一头白色猛虎，他将猛虎驯服后，骑着白虎巡山，白虎上下颠簸，速度奇快，畅快骑行，很是惬意。但却遇到蛮子围山，他掏出冲锋枪，对着蛮子疯狂扫射，枪火闪烁之间，是他狂放不羁的笑脸。

醒来后，回味这个梦，除了掏出冲锋枪有些违和，其他还好。

哦对了，还有一点说违和也违和，说不违和也不违和。那就是……那白虎化为了人形，是一女子，竟是白染秋白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