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颤颤巍巍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略带一丝红润的面容充满了笑容,谁也想不到她此时此刻正在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十四王爷赶紧迎了上去,担忧地说着:“皇额娘,你怎么来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怎么能劳烦您拖着病体亲自出宫呢?”
太后温和地笑着,一脸慈爱地说道:“儿子出京,做额娘的怎么能不来呢?更何况,今天是你到索绰罗府迎亲的大日子,哀家喜欢这个孩子,所以也想来看看她。”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了索绰罗玄玉,并假装好奇地问着:“诶?今日只是出府,并非正式成亲,玄玉为何还带着红盖头呢?”
索绰罗夫人上前解释着:“回禀太后,小女成亲之日我们已经看不到了,所以才请人来定制了红盖头,好让她离府之日盖上,也算是弥补了我们夫妇二人无法亲眼看女儿成亲的遗憾之处。”
太后一脸的和善,从玛瑙姑姑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瓶子,说道:“那可真是不巧了,前几日我特意在佛前求了几滴福水,准备今日撒在新娘子的眉间,以保他们二人多子多福、平安顺遂。如今盖上了盖头,倒不方便了。”
索绰罗夫人故作紧张着,一副红盖头万万不可揭下来的样子。
这副表情当然是太后想看到的,她对玛瑙姑姑说着:“趁现在还未上马车,先揭开吧,等撒了福水再盖上。”
索绰罗夫人又说道:“小女身份低微,怎么敢劳烦太后亲自撒福水呢?”
太后一脸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吃定了盖头里面的人并不是索绰罗玄玉。
她依旧是微笑着说着:“哀家亲自选的儿媳妇,哀家乐意为她添福。”
说完,玛瑙姑姑便上前准备伸手揭开索绰罗玄玉的红盖头。
十四王爷突然阻止着:“等等,玛瑙姑姑。索绰罗家为女儿盖上红盖头,自然有他们自己对女儿的祝福。我们若是就这样揭下了,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父母的一片爱女之心吗?不如这样吧,你把福水给我,在新婚之日我再亲自为她撒上。”
玛瑙姑姑虽然是奴才,但也算得上是十四王爷的长辈,因此在他面前并没有多少顾虑。她笑说着:“王爷说什么胡话呢?这福水是要福禄双全的人才能撒,哪里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代劳的。福禄双全的人,这天底下除了咱们太后,恐怕是数不出来第二个了。”
听了这话,十四王爷也十分为难,他既不想辜负索绰罗家对女儿的心意,又不想辜负太后对他的心意。
最终,还是索绰罗大人打破了此时的沉默。他恭敬地说着:“就劳烦玛瑙姑姑打开盖头吧,现在我们夫妻二人已经将女儿送出了府,如今她已经是将嫁未嫁之人了,自然是要听太后的管教。”
听她这么说,太后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之处。但事已至此,已经不得不继续下去了。
玛瑙姑姑缓缓打开了红盖头,只见一脸娇嫩欲滴的脸慢慢露了出来,红扑扑的脸蛋上还挂着未干的眼泪,盈盈双目之中还闪烁了微微的泪光。
太后愣住了,此人明明就是选秀那日的娇美少女索绰罗玄玉。
她的笑容陷入了僵硬,双手的动作也开始变得僵直了。
“索绰罗玄玉见过皇额娘!”玄玉这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