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鸿儿愚昧。”
“你这混小子,除了带兵打仗,你咋就不学学老子的……”柳远山气得跳起,手指柳鸿训斥着,但一时语塞。
“阴险狡诈?老奸巨猾?”柳鸿借此试探着回答。
“放屁,快给老子住嘴,老子这是……对,是深谋远虑。”
“对对,还是爹爹您才识过人。”柳鸿笑着对着自己父亲竖起大拇指。
“少拍老子马屁,鸿儿,我知道你天性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只爱冲锋陷阵,父亲我也不逼你,可谁叫你妹妹不争气呢?”
“妹妹又惹您生气了?”
“怪只怪你们的娘亲走得早,清丫头被我们惯坏了,本来见她小时候就聪明伶俐,想着送到京都国院让她好好学习捭阖权谋,你们两兄妹一文一武,在我百年之后,仍能保我柳家兴盛,可谁想这妮子只知道谈情说爱,唉!”
“您是指妹妹和太子?”
“咋了?你也支持他俩?”柳远山闻言立马吹鼻子瞪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柳鸿吓得忙吞了口口水,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太子宁成旻,总感觉这人有点让人看不透,相比之下,三殿下宁皓成更合我胃口。”
“连你都能看得出,清儿那妮子咋就那么湖涂呢,不知道宁皓旻到底给她灌了什么**,把她迷得心智全无。”
柳鸿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问道:“三皇子这次来就是为这事?”
“太子宁皓旻得到了崔家支持,这次是借此来试探我的意思,咱们十万驱虎军实力在那摆着,不得不叫人惦记。”
“那咋办,爹您要是拒绝,不但妹妹会生气不说,太子要是继承大统后,肯定会处处针对我们。”
“看来你也不傻啊!”柳远山没好气地数落着自己的儿子。
“本来就不傻呀!”柳鸿挠挠头滴咕着。
柳远山瞪了柳鸿一眼就不再理他,自顾自地说道:“要是答应,凭宁皓旻的手段,用不了多久咱们的驱虎军就得改姓宁了,这倒也没啥,我最担心的就是到时候没有驱虎军做倚靠,你和你妹妹在宁国就没立足之地了。”
……
柳远山在让柳鸿退下后,再次陷入沉思。他不喜宁皓旻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五年前轰动宁国的那场“京都诏狱”。当年中书令兼京都国院院长的元文启被举报纵容家族私开曦矿,经查证据确凿后,皇帝雷霆大怒,亲下诏狱,最终光被杀之人就有四百余人,被判入狱、流放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元文启原本是柳远山朝中政敌,正因如此,他安插到元文启身边的探子为数不少。
有一次,柳远山接到线报说元文启在自己书房召见了当年还未被立为太子、正在京都国院读书的宁皓旻。宁皓旻进屋后元文启便屏退左右,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窗。
探子偷听到两人的密谈内容,原来是宁皓旻为能保持在京都国院中各科成绩排名榜首的天才少年形象,竟不惜使用一些肮脏手段,其中最严重的是在一次骑射比赛中,他竟然给同父异母的二皇子宁皓纹的坐骑下药,导致在骑乘过程中坐骑突然发狂,二皇子宁皓纹从马上摔下最终双腿落了残疾。
元文启查明真相后非常生气,但他还是没有选择把实情告诉皇上,而是先私下警告宁皓旻。宁皓旻当时跪地苦求对方原谅,并哭着忏悔自己的过错,表现得很真诚,元文启也相信自己的这位爱徒是真心悔过便原谅了他。
半年后发生诏狱时,宁皓旻跪在大殿外给自己老师求情,为此还被罚禁足一年。
柳远山一开始并没有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由于他很了解自己的这个老对手,爱名远胜于爱财,不可能冒着这么大风险去私开曦矿,觉得此桉过于蹊跷就派人暗中调查了许久,一些蛛丝马迹渐渐浮出水面,均把嫌疑指向了宁皓旻,虽说这些证据还不确凿,但他却绝不愿意拿自己女儿的幸福和驱虎军的未来去冒险。
“时间还是来不及吗?”柳远山忧心地盯着桌上的灯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