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知了侯已经退去黑熊幻体,重回本体。四周草木带电,丝丝做响,知了侯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像死去了一样。
晏与南大惊,赶紧叹了叹鼻息,还好有微弱的气息在。
晏与南带着知了侯幻出幻境,把他搬到和尘子身边躺下。
看着手里的掌门令,晏与南紧蹙着浓密的眉头。
原以为是水到渠来的事,想不到锻仙体如此之难。
现在师父和师叔都昏迷不醒,自己也不能贸贸然再试。
和尘子和知了侯一直昏睡了三天才醒来。
他俩提到锻仙体的雷击之事,犹有后怕。那种濒死的感觉太可怕了。
无怪这一千多年来,锻体成仙的只有玄申子一人,普通人实在是承受不住这一道强于一道的九道天雷。
看和尘子和知了侯醒了过来,园里众人也稍稍宽了心。
再过一天便是过年了,园内采买的东西还很多。
何赛金拉上方淼淼一同上街采买。
虽然先皇去世不久不能大肆热闹,但新皇已经登基,百姓们闭门在家热闹还是可以的。
上祁街上人很多,全是置办年货的。
买完糕点买对联,买了对联买布匹,买了十七八样,足足一大车东西回来。
用过晚膳,方淼淼在灯下剪窗花,晏与南被安排了贴窗花的任务。
夫妇二人一边剪贴一边闲聊。
方淼淼来京后甚少上街,看到上祁热闹繁盛的景象,觉得新奇又有趣。她在和晏与南说起自己白日里的所闻所见。
“明明是第一次来上祁,可是我看到一个人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谁?”晏与南漫不经心地问。
“我也不认识,只看到他走进了尉迟府里。”
“是么。”
“嗯,是个老人。尤其是他的眼睛我好像在哪看到过。”
“眼睛?”晏与南不禁有些敏感。
方淼淼点点头,“我听门口的人叫他何伯,可我也不认识什么姓何的老人。”
哦,原来是燕子楼的楼主罗雪松。
罗雪松的外貌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人,这样的外貌很多老人都差不多,方淼淼曾经看到过类似模样的老人,所以感觉似曾相识吧。
二人贴着窗花,闲话家常,温温脉脉。
二人拥睡到半夜,方淼淼突然摇晃晏与南,“相公,相公”,声音里带着明显急切。
“怎么了?”晏与南睡得迷迷瞪瞪。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方淼淼秀目带着一丝恐慌。
“谁是谁?”晏与南虽然不知道方淼淼在说谁,但看她害怕的样子,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背,安抚她受惊的情绪。
“就是尉迟府那个何伯,他就是那日我在南安寺碰到的黑斗篷男人。他的眼睛……”
方淼淼想到那日他看到的眼睛,黑黑的两个洞,好像没有眼珠,又好像无底深渊一般。
“你说何伯就是你遇到的那个黑斗篷男人?”
晏与南抚背的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