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还真是个好问题啊。
一路上,池乐然的脑子放空,竭力从为数不多的线索中提取信息,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熟悉的院子出现在眼前,池乐然干脆抛下其他的念头,加快了步子。
“槐槐呢?”进屋却没见到见到熟悉的身影,池乐然眉头瞬间就皱起来了。
“在房间里呢。”云娘看着他,犹豫几秒,到底没问他怎么 没和林槐衣一起回来,只道,“要不要吃点饭?我给你热。”
“多谢伯母,我先进去看看槐槐。”客套了句,池乐然疾步走向卧室门。
只是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却不知道想到什么,手硬生生顿在半空中。
咔哒——
没等他纠结好,门就从里面拉开。
林槐衣冷凝着一张俏脸看着他,面色不善:“搁这儿当门神?”
“不是……”池乐然一个激灵,下意识收回手,近乎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眼里多了几分委屈,“槐槐……”
他长的再好看,也是个男人,还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这幅委屈的姿态看的林槐衣头更疼了,她按了按额角,按捺着脾气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怀里就被塞进来一包咯人的东西。
林槐衣摸了摸,视线一顿,仅凭着触感她就能感受出来,这一大包里面包着的全是银锭子!
“哪来的钱?”她看向池乐然的神色辨不清喜怒。
“我,我找师父要的。”池乐然嗫喏着道,紧张之下脱口而出就是师父二字。
顿了顿,他解释道:“就是那位大儒,他承认了他就是认识我,这钱是他替我付我救命钱。”
说的是他在林槐衣那儿打的欠条。
其实这事林槐衣已经忘了,倒不是她有多健忘,而是池乐然已经被他划到自己羽翼下,自然就不需要再那么见外。
此时被池乐然一提,她才恍惚想起有这么件事。
“把钱还回去。”她抬手就把包扔在池乐然怀里,脸色更加冷凝。
她的人,去欠别人的钱,像什么话?
却不想这一动作是生生在池乐然心上划了一刀,他眼睛顿时就红了。
池乐然抬手拽住林槐衣,半响,才哽咽着出声:“你,你嫌弃我没用了是吗?嫌我比不上姓罗的?”
不待林槐衣回话,他就猛然凑近林槐衣,拉开两人的距离。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跟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似的。
“槐槐,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你不要去找他好不好?要不然我咳咳……槐槐……”
倏地,他眼睛瞪大,慌忙后退一步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血迹。
“池乐然!”林槐衣瞳孔一缩,快步上前在他背上拍了拍,心里又急又气,“我说什么了吗你就着急给我定罪?还把自己气吐血了,池乐然,你可真是有出息!”
“吐血怎么了,要是、要是槐槐真想和别人在一起,那就让我流血不止而亡才好。”
他简直是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一只手还小心翼翼的拽着林槐衣,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闻言,林槐衣没好气的戳了他一下:“我都不在乎你了,还在乎你因什么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