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脸落寞。

“苏婉婉，你说这个皇位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何朕的子嗣都要为了这皇位挣得头破血流？”

“陛下，您当年……不也是如此吗？”苏婉婉大着胆子问道。

这个皇位，想要坐上去，那肯定是踩着别人的尸骨上去的啊！

闻言，皇帝凄凉地笑了笑，“是啊，朕当初也是如此，所以至今，兄弟就还剩下朕一人。”

若不是天命如此，谁又会愿意生在这帝王家呢？

苏婉婉静静地陪在皇帝身边。

这一年，她也变得沉默寡言了，有时候都在想这皇宫既然这么憋屈，为什么还要留下。

皇帝当得这么累，为什么还要继续？

不过，她不是一国之君，不明白其中因何。

“苏婉婉，你究竟认不认识十九？”

若是一年前，苏婉婉肯定摇头否认。

如今这些皇子就只剩下太子和三皇子，还有子羽了。

子羽以下的皇子，这一年都因为各种问题被害死，每次她要施救的时候，总会慢了一步。

所以这一年，每到夜晚的时候，皇帝都特别感伤。

再怎么狠心，毕竟还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陛下恕罪。”苏婉婉起身跪在皇帝面前，匍匐在地，“臣确实认识十九皇子，还与十九皇子认为干姐弟，之所以没有跟陛下说实话，是怕子羽有危险。”

“苏婉婉！你大胆！你果然该死！”皇帝大怒。

见状，苏婉婉咬了咬下唇，默不作声。

她不相信皇帝会真的杀她，她也不相信皇帝会害子羽。

一个人重不重视你，就看那个人会不会注意细节，注意你的一些事情。

这一年，皇帝只跟她说过子羽的事情，从子羽出生到子羽的母妃和皇兄，事无巨细。

虽然不知道几分真假，但每次皇帝说的时候，都会陷入失神，似乎是在想起很久远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判定皇帝对子羽，才是真正的父亲对儿子的感情。

“苏婉婉，起身罢！”

“谢主隆恩。”苏婉婉长嘘一口气，看，皇帝还是疼子羽比较多的。

“跟朕说说你与十九的事情吧！”

“是。”

随后，苏婉婉开始将初遇子羽，还有将子羽收留在家中，然后一起生活，一起去百花城等等事情。

说着说着，皇帝忽然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一个时辰后，皇帝靠在龙椅上睡着了。

苏婉婉见状，并没有打扰，而是就这样陪在旁边。

不得不说，这一年的相处，她感觉皇帝就是一个好父亲，她见到了别人见不到的一面。

“苏太医，您下去休息吧，这里老奴来伺候就成。”

“不用，我陪着就好。”苏婉婉摆手，“你下去吧！”

“这……”李德仁犹豫一下，最后还是点头，“那老奴先下去了，”

在离开的时候，李德仁看了看苏婉婉，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他以为苏婉婉没有看到，其实苏婉婉早就注意到李德仁的不对了。

要是忠诚的人，又怎么会侍奉二主呢？

在这一年，皇帝将李德仁派给太子萧飞扬，其实李德仁可以拒绝的，但李德仁当时却顺从了。

这是大忌，但李德仁却这样做了，说明他本来就有二心。

等李德仁出去后，苏婉婉叹了一口气，坐在旁边，轻声问道：“陛下，您说，要是等下发生意外，臣是救您还是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