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娘在幽州的时候,试过几次火锅,回京之后倒是搁浅了,只她左右想想,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再加上日渐转暖,火锅在这个时候推出,有些晚了。
家里这边,白玉梅抽空同陈连生结了亲,虽一切从简,但陶家上下也是好好的热闹了一番,欢欢喜喜地送白玉梅出嫁了。
恰逢陶宛娘休息,这春日暖阳的,躺在院子里晒日头,也是极为惬意的事情。
沈莲同小俏儿就在一旁陪陶宛娘说话,顺便,小俏儿给陶宛娘展示一下自己的所学。
“这琴弹得不错,还是沈夫子教的好。”陶宛娘听着点头道。
“是小俏儿学的勤。”沈莲回道,“陶大姐,这日渐晴朗,我也想带小俏儿踏青,但……”沈莲说道,她还是担心安全问题。
“那就去呗,我知道沈夫子担心的,如今京城,我大抵上也没有什么仇家,你们出门让张良陪同,大体上不会出事。”陶宛娘说道,“再则,遇到麻烦不也还有每日巡逻的公差吗,不要吝啬求救就是了。”
沈莲张了张嘴,还是没有继续说,家中老仆前几日来告知,那刘蕴良去了她家。
“沈夫人,你有什么麻烦要说出来哦!”小俏儿鼓励道。
陶宛娘这才多看了沈莲几眼,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但沈莲在她家算半个自己人,自己人的事情就不算闲事了。
“沈夫子,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陶宛娘开口问道。
沈莲想了想,便是将那刘蕴良的事情简单说了。
“我虽不知他的来意,但此人我也不想有过多交集。”
“工部侍郎刘蕴良是吧,沈夫子是想让他得到什么教训吗?”陶宛娘听完便是问道。
沈莲摇了摇头,倒是说的坦荡:“说不上教训,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对他早已没有任何感情,断然也说不定怨恨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自然而然的,我说不得他什么。”
“不怨,不恨?”陶宛娘不由问道,沈莲竟然想的这么开?
“陶大姐,十年了,我早就过了那个时候了!”沈莲笑笑道,“我所求的不过是平平淡淡过好每日而已。”
“沈大夫,你年纪不大,这心态倒是老成的很。”陶宛娘调侃道,沈莲也不过二十七八年纪,正是女子最好的时候,却是如此心如止水,倒是让她挺意外的。
“沈夫子,所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不知你这般度日好不好,但日后若是有所求,尽管开口。”陶宛娘道:“一日为师终生如父,你对小俏儿的授业之恩,我这个当娘的也是记得的。之前同你说过,若是哪天你不想当女夫子了,我若能提供的,都会提供。”
沈莲感激看着陶宛娘,浅笑说道:“陶大姐,谢谢你,你果然与众不同。”
“哦,这话怎么说?”
“以前东家夫人,一边提防我,一边规劝我早早嫁人,说女人不嫁人便是不正经的。”沈莲自嘲道,“她们找不到我的错,就编排我的年纪来,仿佛我这般年岁了还没嫁人,就该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少理会那些个长舌妇,女子嫁不嫁人,都是自己的选择。”陶宛娘嗤笑道,“我这边年岁了,不也有人觉得不嫁人就有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