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从皇帝的行辕出来的时候,已是午夜,在星光稀疏的夜空下,他走进了裴卿的房间。
裴卿手里拿着一本话本,正在等他。
“十七郎?”她轻轻淡淡的问。
定北王弯起鹰隼般漂亮的双眼,微笑着应了一声:“啊。”
啪嗒,裴卿把手里的话本重重拍在桌上。
“如果不是高太监托人给我送信,说皇帝身边的公公听到了你和皇帝的对话,我还真不知道你还藏着一个马甲!”裴卿吹胡子瞪眼,在他靠过来时用手推他,“你个骗子,别碰我!”
定北王轻轻松松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的说:“等一下,去床上打。”
裴卿:……
床帐摇动,地面上衣物散乱,一只玉白小手探出了床帐之外,紧跟着就被另一只大手抓了回去。
许久之后,夫妻二人紧紧偎依在一起,这才有功夫说悄悄话。
“闹了半天,你原来是已故的瑞王爷,”裴卿全身无力的说,“你什么都不说,看着我种种做派,是何居心?”
“抱歉,当时发现你壳子里面换了另一个人,我只想警惕堤防,顺便看看你要做什么,”李逸温柔的用指尖抚平她的眉梢,“后来种种阴差阳错,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就变成了完全无法开口。”
以至于他不得不用另一个身份再娶她一次。
虽然最终结果是他强求来的,但目前看起来似乎还不坏?
“那你现在就能开口了?”裴卿用额头撞他的肩膀,“混蛋!”
这似乎是按下了某个开关,隐蔽的纱帐里面,人影再度摇曳,这一次玉白的小手连伸都伸不出来了。
裴卿筋疲力尽的沉沉睡去,李逸安静的搂着她,俊逸华贵的脸上含着温柔的笑意。
等到第二天起来之后,裴卿才想起来问他一件事。
“所以黄十七这个名字不是指的黄豪商家里的第十七个孩子,而是指的皇家十七郎?”她别有深意的问。
李逸一边给她端茶递水,一边回答:“是这个意思。义父临终前将他手里的关系网全部交给了我,其中就有这个南方的商队,所以离开京城之后,我经常会假扮另一个身份四处行商,为自己的理想积攒资源。”
裴卿哼了一声,娇娇软软的说:“你的理想?你的理想不就是建功立业。”
定北王纠正她:“错了两个字,是成家立业。”
“……”裴卿不知怎的红了脸,有一会儿没说话。
“那我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买进来占住这个王妃的位置?”想起原主的遭遇,她不由一阵唏嘘,“破落王府的王妃居然还得自己种菜,你为啥要伪装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