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是假药呢,你们当时上门求药的时候,可亲口说那是神药的。”张生瞧也不瞧二崔,然后转头看着魏征说:“我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这房子里,没搬回三必堂,就是在赶制那些药,要不搬来搬去的,实在不方便,这药昨晚刚配好,今天一口气就……”
魏征暗自咬牙,小兔崽子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刚才魏征问过张生,为何冯德强刘大成的麻烦已经解决了还不搬回三必堂,张生回答在配置新药,搬来搬去不方便,现在在这对上了,真是好心机呀。
魏征冷冷的问:“你是说,你的一百五十瓶毁了,他应该赔你一万五千贯?”
好个老头,算数不错嘛。
但是……
数不是这么算的……
“一万五千贯怎么成?”张生登时就急了,“我跟吴东家定的是死契,到时间不交药,就得赔人家钱,人家卖二百贯一瓶,我就得按二百贯一瓶赔给人家,三万贯啊。”
“三万贯……”刚刚醒来的崔仁师一听三万贯,再度合理的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只想回家找妈妈。
张生一脸憨厚的继续敲诈:“是三万贯,人家来取药的时候,我若拿不出来,不仅之前收的一百贯一瓶的药钱要退给人家,我还得一瓶赔付人家一百贯,你说是不是三万贯?”
你小子还真黑呀!
魏征扬了扬下巴,示意张生到那边说话,张生跟了上去。
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魏征眯着眼正色问:“这火真是崔家人放的?”
“这是什么话?”张生当即就不干了:“不是他们放的,难道是你大宰相的放的?你是想替崔家担下责任,你来赔房子赔钱?”
魏征看着远处被打碎了下巴的崔家家奴们,“知道真相的人,说不出话,也写不了字,你怎么说都行。”
“什么叫我怎么说都行?”张生据理力争:“他们来我家行凶,难道是我请来的?”
魏征说:“既然他们要放火,为什么还要让你出去说话?直接放火烧死你不就行了?”
张生词穷,只好来一招移花接木,蛮不讲理:“那你该去问他们。”
“他们都说不了话了。”魏征气的胡子都起来了。
这不是死循环吗?
被魏征看穿了把戏,张生丝毫不见愧疚和尴尬,反而拿出了最拿手的看家本事:耍无赖。
“久闻魏侍中铁骨铮铮,没想到也是官官相护,我这草民,看来注定是无处伸冤了。”
魏征哼了一声,拂袖离开。
两眼通红的崔仁师见魏征跟张生谈完了,赶紧亦步亦趋的跟上,“侍中,侍中,这小子漫天要价,分明是想讹我的钱啊,他房子里到底有没有药,没人知道,那都是他一面之词,房子的钱我愿意赔,那药钱,谁能给他证明真有那么多药?”
魏征站住,冷冷看着崔仁师:“你家几十号人拎着家伙,把人家院子围了,是他请你们来的?”
“你两个儿子口口声声骂人家是神棍,要拖出去打死他,是他教你儿子说的?”
崔仁师眼睛通红,但脸却是惨白的,一红一白,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侍中的意思……下官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