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子大师和张鸦九都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便留在了剑炉,只三人来到大堂。
王韫秀取出一个火盆,放上木炭,然后放上一壶水,倒满水,接着直接将茶饼扔了进去,直看得李羽和公孙兰目瞪口呆。
煮茶这项女子擅长的活,王韫秀显然没有学到手。
王韫秀拍了拍手上的碎茶叶,笑道:“鲜于仲通在南诏打了败仗,折损过半!”
一开口,就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虽然鲜于仲通是忠王的人,但手下也都是大唐将士,李羽心中并无喜意,问道:“具体经过如何?”
“哼!那家伙轻兵冒进,直接深入到南诏国都大和城外,在城外西洱河与南诏军大战,结果落败而逃!”
王韫秀语气十分不屑。
“而且最令人不耻的是,当鲜于仲通大军被南诏军围困时,他手下白杆兵却成功攻下了大和城北门!南诏军回城救援时,他不去合围,反而率领残军逃跑了,真真是个草包!”
李羽脸色顿时变了,勐地站起身。
“你刚才说的白杆兵是不是白兰羌人?”
王韫秀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吃惊道:“是啊,怎么了?”
“白兰羌人没有转投到咱们姚州军吗?”李羽一脸焦急地问。
王韫秀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他表情,皱眉道:“没听说过啊,既然他们还跟着鲜于仲通,应该没有投到咱们这边吧?”
公孙兰眉梢闪动了一下,疑惑道:“李郎,你为何这么关心白兰羌人?”
李羽摸了摸鼻子,长叹道:“白兰羌少族长荔非枝与我相识,战前,我曾让盖嘉运带一封信给她,希望她能加入我们这边……”
“啊!我好像听说过那个少族长!”
王韫秀点了点下巴,道:“听说她带着族人打了许多胜仗,是个很厉害的女子!而且她父亲荔非守瑜极为勇勐,连父亲都对他赞不绝口!”
“唉!她为何不听我的劝呢!”李羽苦笑道。
王韫秀仰着头想了一会,说道:“听父亲说,荔非守瑜与前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关系极好,正是章仇兼琼的举荐,荔非守瑜才能在范阳担任军使!”
听她这么一说,李羽就明白了,有这样一层关系在,荔非枝便不好随便离开剑南军,不然很难向自家父亲交代。
“白杆兵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突围出来?”
听到公孙兰的问题,李羽心中一阵揪紧,朝王韫秀看了过去。
王韫秀先是紧绷着脸不说话,瞧见李羽焦急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
“嘻嘻,你放心吧,她没事,当时恰好盖嘉运将军率轻骑偷袭大和城,把她救了出来!”
李羽愣了一下,忙问:“盖将军率轻骑偷袭大和城?”
“其实从一开始,盖将军就看出南诏人采用的是诱敌深入的策略!”
王韫秀露出悠然之色,道:“他与李宓将军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由李宓将军带步兵缓缓进军,盖将军率一万骑兵,跟在鲜于仲通后面!”
“我明白了,他这是将鲜于仲通当做诱饵,等鲜于仲通与南诏人大战时,再突施偷袭,不愧是沙场老将!”
李羽由衷赞叹。
若在平日,绝不可能将友军当诱饵,然而如今形势下,三路人马各自为战,这反而成了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