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诉完了苦,重新回归正题。
“本宫这次亲自来日月钱庄,是想向你讨一万两银子,还给李从良与张皇后,不知道能否挤得出来?”
乔致庸莞尔一笑道:“整个钱庄都是太子爷您的,莫说一万两,太子爷就算全部拿走也是应该的。”
朱慈烺眉头微皱,诧异的道:“你这是在怪本宫要钱太急了?如果实在周转不过来,本宫就再另想办法。”
乔致庸急忙作揖告罪:“小人岂敢?我这是说的真心话,日月钱庄自开业以来,已经吸纳了三百多户储民,累计十八万两银子,我们钱庄的仓库已是满满当当,小人目前正在物色新仓库,招募护银镖客。”
朱慈烺闻言又惊又喜,日月钱庄才开业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这乔致庸就吸纳了十八万两银子的存款,谁敢说大明的百姓穷的叮当响?
“乔致庸,你莫不是在打着本太子的旗号做生意?”
朱慈烺端起茶碗品了一口,随口问了一句,“我告诉你啊,不管什么时候,对任何人都不要透露本宫是日月钱庄的投资人。”
乔致庸陪笑道:“太子爷再三叮嘱,小人岂能不知轻重?我这脑袋还想留着吃饭呢!”
“那你快说说,是如何在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吸收了这么一大笔存款?”
朱慈烺饶有兴致的问道,“据本宫所知,一个中等规模的钱庄一年的存银也就是两百万左右。
你这日月钱庄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一年的存银怕是要突破五百万两,这才刚刚成立,就一跃成为大明最顶层的钱庄了,乔先生的确有做生意的天赋。”
“太子爷过奖了。”
乔致庸笑着吐出了成功的二字诀窍,“利息!小人之所以短时间内吸纳了如此多的储户,无非就是因为利息二字。”
朱慈烺还真没怎么研究明末的经济结构,不解的问道:“咱们日月钱庄给储户多少利息?”
“每个月给千分之二,一百两银子每月给二钱利息。”乔致庸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朱慈烺不懂装懂,装模作样的问道:“这利息是不是有点低?一百两银子存一年下来也才二两四钱。”
乔致庸端起茶壶重新给朱慈烺斟满茶碗:“我的太子爷,这利息已经不低啦!要知道,其他钱庄可是一文钱都不给。”
“其他钱庄不给利息?”
朱慈烺这才恍然顿悟,怪不得北京城里的百姓冒雨都来“日月钱庄”排队存钱,原来这是大明独一份给利息的钱庄,怪不得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乔致庸就吸纳了将近二十万两存银。
“怪不得百姓们趋之若鹜的来咱们日月钱庄存钱,原来其他钱庄都不给利息。本宫有点纳闷,乔先生是怎么想起用这种方式吸纳储户的?”
朱慈烺吹了下茶碗里热腾腾的碧螺春,一脸好奇的问道。
乔致庸的脸上依然挂着和蔼的微笑,这是一个成功商人应该具备的基本条件,这种微笑能把友善传达给对方,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信任。
“说起来太子爷你可能没想到,我是跟您学的。”
“跟我学的?”
朱慈烺一头雾水,彻底蒙蔽了,“什么时候跟我学的?本宫怎么不知道?”
乔致庸从实招来:“小人就是根据殿下募捐军饷时对大臣们的承诺想到的这个办法,用少许的利益拉来大量的储户。”
“原来如此。”
朱慈烺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竟然当了一次老师。
不过自己的做法可不是原创的,这来自于穿越者的优势,是历史发展的产物,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但不知道乔致庸如何偿还利息,这才是最重要的!
积沙成塔,滴水成河。
也许一百两银子一年的利息只有微不足道的二两四钱,一千两银子只有二十四两,但当这个数字扩大到了上百万两甚至千万两的时候就不容小觑了……
“乔致庸,你不到十天就吸纳了十八万两存银,照这个速度下去,你经营的日月钱庄一年下来差不多能有六七百万两的规模。
倘若再在全国开设分号,那么日月钱庄的存储蓄规模差不多能突破一千万两,一年下来光利息就是二十四万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可想好了如何偿还利息?”
乔致庸胸有成竹的吐出了两个字:“借钱!”
“借钱?你说的是贷款吗?”
朱慈烺有些佩服他了,这小子的确是个经商天才,单单凭这两个字,估计他已经掌握财富密码了。
乔致庸继续道:“把钱借出去,获取更高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