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感到脚上的死皮被揉搓下来的麻痒。
低头一看,叶小慧蹲在那里,一脸认真,鼻尖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这尼玛古代老爷也就这样了吧?”
张文六一点没有身为劳动人民的觉悟,非常之享受叶小慧的细心服务。
可惜小丫头片子身体太单薄了,病恹恹的,还是得养肥了才能杀。
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多,张文六才心满意足的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昨日疲累一扫而光。
“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啊。”
张文六发现家里又被拖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厨房里的油烟、污渍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来到厨房,锅里有温热的小米粥,小米粥里躺着两个白白的煮鸡蛋。
给自己盛了一碗,“小妮子一大早去哪了?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屁股还没坐热,防盗门就被打开了。
吱——牛——
老旧的铁制防盗门轴承已经上锈,不过防盗的功能比起后世什么指纹锁、密码锁要强多了。
反正张文六没见过谁能撬开这种防盗门进去的。
叶小慧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我去楼下扔垃圾,顺便买了点肉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张文六尝了一个,皮薄馅大,肥嫩多汁,咬一口,满嘴流油,“不错,应该是没有海克斯科技的。”
吃完饭,两个人照例打车去了神油店。
这年代,手机什么的太贵了,他买不起。
毕竟就10万块的本钱,他是一分钱都不能动。
此时天已快晌午,在外面跑了半天的程勇和吕受益,开车刚到店门口,就看到张文六和叶小慧跟鬼一样从旁边的五金店窜了出来。
“我靠,吓老子一跳!”程勇伸手去摸后腰的钥匙链。
"我说你可真行,比追债的还勤快,不都说好了等有消息就通知你们吗?"
说完以后,他把钥匙插进锁孔,扭动了一圈,用力往上一提。
哗啦啦——卷帘门应声而起。
吕受益眯着眼睛笑道:“那个小兄弟,我跟你们说,卖假药肯定不敢大张旗鼓,你说的这个人,我们还没听说过,不过呢,你可以加入我们,一边干活,一边找人,两不耽误嘛。”
“而且我私下保证,每个月给你们俩开3000块钱的工资。”吕受益压低声音道。
“3000!”叶小慧惊讶的叫出声。
“哎呀——”不过她没来得及惊讶多久,就被张文六一个脑瓜崩打断了。
张文六看着眼泪汪汪的叶小慧,没好气道:“瞧你没出息的样子,3000块就打动你了?我跟你说,老子要干的生意比他们大10倍、百倍,到时候,你就是睡觉睡到自来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浩哥……我……”药店的空气突然安静。
叶小慧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她感觉到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
“还有你,别整天搞些2、3千块钱的小钱来勾搭我的伙计,太low。”张文六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而且这门生意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小心你勇哥挣够了钱,就不带你们玩了。”
“骗人!”吕受益压根不信张文六说的话。
眼下他们的事业刚刚起步,拿下了国内的代理权,还发展出一条成熟的渠道,药品根本不愁卖,甚至可以说是供不应求。
他们赚的钱,每天用验钞机都点不过来。
虽然大头都进了程勇的口袋里,但是每个月五千块钱外加两瓶药,已经让吕受益很满足了。
程勇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起,程勇接起来,“老刘,你搞莫事啊?什么,有人吃我们的药住院了?”
“好好好,你别着急,我和老吕马上赶过去。”
程勇匆匆挂断电话,捡起挂在椅子后面的衣服往身上披。
吕受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问:“勇哥,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程勇皱眉看了张文六一眼:“都怪这个乌鸦嘴,真给他说中了,老六说有人吃了咱们的药,吃出问题来了,现在病人家属把老刘堵在教堂里。”
一听是这种事,吕受益也不淡定了。
这种事情,赔钱事小,万一对方把他们点了,法律可不会跟他们开玩笑,立即就会被抓进去。
“勇哥,这可怎么办啊?”吕受益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是不想上车。
他萌生了逃跑的念头。
程勇一看他这怂样,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他一把拽住吕受益的胳膊:“老吕,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出了事,大家伙一起扛。”
他不给吕受益考虑的机会,拽着他的后脖领就扔到了面包车上。
正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一只手挡住了推拉门。
程勇偏过头一看,是张文六,便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
张文六摇摇头道:“我没你想的那么下作,就是想跟去,长长见识。”
程勇心烦意乱,让开身子,“想去就去,不过我跟你说清楚,到了地方别乱说话。”
“放心,老子的嘴比特务还严。”张文六拉着叶小慧跳上了面包车。
面包车是2000年的那种小康,五菱神车没出来之前,这才是家喻户晓的神车。
面包车的后座上,还放着三箱已经拆封,却没有卖出去的格列宁。
张文六顺手拿出一盒,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扔给叶小慧。
叶小慧手忙脚乱的接过去,她记得这是张文六那天拿给她吃的药,这药吃了以后,发烧、胸闷气短的症状都消失不见,药效显著。
程勇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心疼道:“喂,黄毛,拿一瓶药5000块钱,你别乱动啊。”
张文六撩动了一下额前的黄毛,嘴角微微上扬,“别这么小气,你都是日进斗金的土豪了,这瓶药就当发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