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人,你为什么想当度魂师?”雪子问道。
“我啊,算是为了人间的安宁吧。”鸣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找了个比较中肯的答案,“当度魂师的话,应该都是这种想法吧?”
“嗯……也不全是吧,有些人为了钱,有些人为了坐上更高的位置,有些人为了追求力量。呐,冶人,你属于哪一种呢?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看着雪子的眼睛,鸣门点头道:“那就是……保护心爱的人吧。”
“心爱的人吗?是谁呢?”
“别让我说出来啊。”
“哈哈,原来你也会害羞的啊,我还以为像冶人这样的男人一定不会脸红呢。”
回忆被猩红的血玷污,鸣门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雪子的身影,但从胸口喷涌而出的血却将他拉回了现实,耳边的轰鸣声让他的大脑开始迟钝,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鸣门!混蛋,我杀了你!”泽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随着他被八十川踢开,眼前出现了八十川模糊的面孔。
“是吗……我原来要死了啊……抱歉,雪子……我已经……”
鸣门跪倒在地,紧握着拳头使出最后的力气打了一拳八十川的胸口。
“哼,到最后也是个碍事的家伙啊。”八十川揪着鸣门的头发,将斧子放在了他的脖颈上,在月光下,鸣门身首异处,鲜红的血染红了地面,一切变得寂静起来。
站在天守阁门口的织原失力地跪了下来,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指甲在手里攥出了血,他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能,甚至连和鸣门共赴黄泉的勇气都没有,但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他看着被八十川扔在地上的头颅,瞳孔也不再有任何收缩反应,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原地,大脑中一片空白。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楼上,专心封印的雪子一定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也不敢再回去见她,作为朋友,自己真是太差劲了……
织原默默地站起身,他脱下了身上的度魂师大氅,独自一人走进黑暗中,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加入阴阳庭,自己是个懦夫,这一点早就该看清的,除了躲起来一个人流泪,现在似乎什么也做不到了。
……
“唔……”
草丛中的千奈费力地睁开眼睛,不远处就是一具被斩首的尸体,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只听到泽城的一声惨叫,接着便是八十川慢慢走向自己的身影。
“你……都做了什么……”千奈看着满地的鲜血,可惜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敌八十川,如果没有用那个术式急于杀死他就好了,看来自己对敌人的观察还差得远。
“杀死反抗诡式的人。”八十川平淡地将手中染血的枪扔到千奈的面前。
“呃……”
“接下来就是你了,首席小姐。”
千奈愤恨地攥着手里的草根想要站起来,奈何在之前和八十川的战斗中已经被他的幻术吸光,不知道要休息多久才能缓过来。难道阴阳庭真的要被诡式击败了吗……
就在这时,身后的树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人正朝这里走来。八
十川停下了即将要砍下千奈头颅的斧子,默默地盯着那树丛中的黑影:“什么人?”
“呼——”那人的身上突然冒出红色的气流,八十川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身上的汗毛竖起,冷汗直流,那股愤怒仿佛有着形体一般,压迫着八十川又退了几步。
“罪孽,用你的命偿还吧。”
人影完全走出树林,一柄流动着血气的刀让千奈瞬间认出了它的主人。
“御木千重,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八十川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赫然是消失了几天的千重,可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和以往完全不同,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红光闪过,八十川的脸颊突然被切开了一条口子!
“八十川翎,还有诡式,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千重低着嗓子,眼神中的愤怒仿佛化作刀剑刺向八十川,他接连退避,这种鬼神般的气势居然真的是从这家伙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和之前判若两人?!
经过鸣门的尸体,千重加快了脚步,一刀将八十川打算抵挡的灵装砍成两半!
八十川的右手忽然从身体上脱落,他甚至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手臂空荡荡的时候,才突然察觉到钻心的剧痛!
“呃啊……呃啊啊啊!我的手!”八十川痛苦地倒在地上,可是这和鸣门所受的痛苦比起来,还远远不够,千重不打算就这样杀了他,而是要让他尝尽鸣门的痛楚。
后方的脚步声传来,战胜了度魂师的诡式们纷纷杀至天守阁下,可看到的却是被千重逼入绝境的八十川。
“你是……”蛇川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千重,他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上次被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少年,现在的他焕然一新,而且那把刀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