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赵小涵回忆着，“你当时不是说你有事吗？”

苏青面上闪过一丝失落之色，却是副欣喜的口气：“都解决了，就没事了。所以，问问你，明天我们俩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她特地指出了是她和赵小涵两个人，主要也担心到时候交际极广的赵小涵会拉着一些她不熟的人一起。

“行啊！”

赵小涵听出苏青的话外之音，答应地很爽快。

两人在电话里约好了时间地点，毕竟相处了半年又没有发生过不愉快，一通电话下来也是和和气气的。

苏青挂了电话，整个屋子再一次陷入沉寂。

好一会儿，她听见外边有说话的声音，疑惑着打开屋门。

视线飘到客厅，她的父亲苏德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地看着电视，听见动静便朝苏青这边看过来。

一丝不苟的面庞上这才缓慢地浮现出满意的笑容：“青青啊。”

“嗯。”相较于苏德宠溺的慈父态度，苏青显得很平静。

苏德明显地笑容一滞，苏青当然是注意到了，不过依旧伫在原地视若无睹。

还是苏妈妈看出气氛不大对劲，上前拉着苏青坐到沙发上，打着圆场道：“之前我们去旅游的时候，青青还念叨你怎么不跟着去。”

接着嗔了苏青一眼，看向苏德时又笑道：“这孩子多半是因为这个心里怄着。”

苏德的神情这才缓和，笑呵呵：“爸爸也是为了工作啊！爸爸答应你，等爸爸有空了就带着你...和你妈妈一起出去玩。”

怎么最后一句颇有点敷衍的情绪。苏青心里的寒意多出三分，看向苏德的眼神也增添了些许冷漠。

“青青最近学习怎么样啊？我记得你初中物理学得不错，现在高二物理难起来了，你可不能放松警惕。”

偌大的客厅又随着这句话安静下来。此时便是再愚蠢的人也能意识到气氛的异样。

不过苏青还在毫不掩饰地装着糊涂，无视掉拼命给苏德使眼色的苏妈妈，冷笑一声，漠然道：“物理？我们上学期会考倒是考了。”

身子靠在沙发上，一字一顿道：“爸，你的记性是真的不好。文科高考应该不考物理呀。”

看似在嘲讽苏德不清楚文科六门主课没有物理，实则上作为大学讲师的苏德怎么会有认为物理是文科呢？

自然是在夹枪带棒暗指——苏德连自己女儿选文理都分不清，没有必要假惺惺，演一出感天动地的父慈子孝戏码。

饶是苏德做好了被苏青无视或者挖苦的准备，现在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一时间，苏德面容上的赤橙黄绿可着实精彩。

“你这孩子！”苏妈妈暗地里掐了苏青一把，又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你爸爸平时这么忙怎么会知道这些？而且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给我们保证学理？最后不还是选了文？”

苏青知道苏妈妈维护着苏德，也是为了一家人面子上好过，虽说是一番呵斥，但其中不乏埋怨苏德不过问自家女儿。

两边都点到为止；最起码，父女两个面上不好再因为这件事斤斤计较了。

“是爸爸不好。之前路上遇到蒋倩，随便说了几句。我想着你们两个是好朋友，分科没准也是一起一个班......”

苏青指甲钳进肉里，低着头沉默不语，但听着苏德还在喋喋不休着关于他遇到蒋倩的事，蓦地起了身。

“抱歉，我明天还要和同学出去，先去睡了。”她语气平淡，看不出一丝情绪，更看不出开头的‘抱歉’二字有丝毫因为打断苏德说话而产生的歉意。

苏德一副关切的模样，咬牙切齿道：“那你赶紧去睡吧，别影响休息。”

苏青当然把苏德忿忿不平那一瞬的神情尽收眼底。

啧，真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