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紧紧相扣,两颗心慢慢靠近,最终合二为一,无限的温馨蔓延在两人的四肢百骸。
秦子佩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种幸福的感觉。
她侧眸看向李慕,清秀的少年含笑看着她,漆黑的目光让人沉醉。
他们在湖心亭待了半个多时辰,期间又跳了几支舞曲,直到夜幕降临,宴会结束,众人纷纷离开,李慕和秦子佩才从湖心亭里走出来。
正巧碰见出来的李玉了。
“二哥哥,我送给你的玉佩呢?”李玉一出来就开始东翻西找。
“丢了。”李慕随便撒了个谎。
“哦。”李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二哥哥以后送给我礼物吗?”
李慕毫不吝啬的承诺道:“好,二哥哥什么都依你。”
“太好了,谢谢二哥哥。”李玉兴奋的抱住李慕的胳膊,“二哥哥,你送给我的那块玉佩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玉,我很喜欢。”
论说孝心,李慕自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原因就在于,他小的时候太皮了,实在是太皮了,简直就是谢昭小时候的翻版,是一个混世魔王。
长乐哼了一声,甩开谢昭的手像一只花蝴蝶一样跑了进去,开心的拆着礼物。
谢昭:“嗯。”
长乐也笑了,“这还是你钱森叔叔劝我这么做的呢,没想到真的挺好用的,那就好,没钱就找钱森叔叔拿也可以,男孩子出门在外,钱就是脸面,咱们李家的脸面不能丢,但是母亲并不是让你们出去就铺张浪费的,不要,虽然咱们家不差那点儿钱,但是也不能铺张浪费,特别是不要浪费食物知道吗?你们没有看过塞北的天灾,那里的人穷凶极恶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生生吃下去,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们的地方太穷,也种不出谷物,除了挨饿等死,那就是吃自己的孩子,那可真是一个地狱.咱们大明算是条件最好的国家了,没有大型的天灾,也没有战乱,太平年间的安逸要好好享受,但是老百姓努力耕作的汗水,不能去践踏,知道么?”
长乐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夫君。
李慕叹了口气,扼腕说:“我多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啊!”
她拿了一个大红色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沉香木的盒子,沉甸甸的拿在手中很有分量,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冰蓝色的玉镯,圈口的大小刚好贴手,十分合适。
李玉在旁边看着也十分心动,问道哥哥:“二哥哥,你在哪里买到这款冰蓝色的玉镯呀?玉儿也想去买一只。”
李慕今日来必然是有所求,他笑了笑,说道:“母亲,您今日这一身衣裳真是好看。”
谢昭忍不住低笑起来,“你小子,倒是很会买礼物嘛,钱还够花么?”
但是李慕没有这些束缚。
李玉从昨日及笄宴之后就跟着父亲跟母亲来了这边住着,今日一早又迎来一个稀客。
眼下,这么多的礼物,简直是够让她惊喜的。
第一个礼盒是一个墨绿色斜角纹的礼盒,里面橙黄色的金布包裹着一只阿拉丁造型的杯子,十分可爱,造型独特,但是喝水估计就不太行了,这种东西当一个收藏用的,上面金灿灿的颜色,拿在手里还有黄金特有的温润,长乐问道:“这只是纯金的么?”
这一家人今日都因为李慕的到来,其乐融融的。
李慕挥了挥手。
“好了,快回府吧,我明天再教你剑术。”
长乐惊讶的哇了一声,然后开心的跳了起来。
特别是对于从政当皇帝,还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
走了片刻,他停下来,回头看向秦府所在的位置,眼底闪烁着复杂难言的光芒。
谢昭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爱长乐简直爱到不行,当即在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大口,然后低声道:“楚楚,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是没有长大啊?”
皇家,一般养不出这样的混世魔王,因为宫廷中有严苛的教条去控制这些后代的思想还有行为,再不济,板子总是要害怕三分的。
这样也就罢了。
简直不能太棒。
谢昭咳了咳,痞痞的问:“慕儿,父亲没有礼物?”
李慕笑了笑,指着最角落那一摞蓝色、黑色间接的礼盒说:“父亲,那一摞都是你的礼物。”
长乐也唉了一声,继续拆她的礼物。
长乐笑着安慰他:“还不是怪你小时候太皮了,但是现在长大了,都好了,以后别再做气我们的事儿就好了。”
李慕觉得自己的铺垫工作已经完全做好,他开始说出一个震惊人的消息,“父亲、母亲,你们先坐,慕儿想要跟你们商量一个事情。”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车厢的礼物,都是送给父母的。
谢昭嗯了一声就走到那一堆的礼品前,身后的侍卫很懂的上前搬运着,一人手上重着的礼盒都比人还要高一点。谢昭好像也是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对待儿子好像不太好,毕竟人家现在也没有做错什么,他皱了皱眉,问:“买的什么?”
李慕这才松了口气,还生怕她们瞧不上呢,这些东西加一起都没有母亲一只镯子值钱,但也是李慕花了两年在各处珍宝商人那里买的,“你们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我还害怕你们瞧不上呢.毕竟母亲的一个镯子就能在长安城买一条繁华的街道了。”
皇家新园林。
经常午夜梦回李慕都会哭醒,以前儿时做的那些蠢事情,如果时光倒流,他肯定不会再这么犯蠢的。
也就是到了现在,李慕才彻底长醒,父母这十几年为了照顾他们兄妹,放弃了多少的东西。
李慕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道:“那玉石是我买来孝敬乳娘的,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念叨我什么时候能给她买一套首饰。”
长乐立马就正襟危坐了起来,昨日在妹妹的及笄宴会上,李慕带了一个奴籍的漂亮女子进来,宴会的时候几乎眼珠子都要落在人家的身上了,后来长乐派人去查探,才知道这年轻的异族女子叫乐姬,是在教坊司弹胡琴的歌女。
“知道了,母亲。”
谢昭本来不想惯着他的,但是长乐惯着了,结果这个孩子也是个有良心的,自从青春期之后,性格就开始慢慢沉稳了下来,不再以前这么皮了。
李慕这才站直了身体,“父亲,您出来了。”
“倒流不了。”谢昭冷冰冰的一句话打断了他们温情的悄悄话。
李慕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挂在她脖颈间,叮嘱道:“千万别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