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的舔了太舔嘴唇,然后就是抽出了一根烟塞进自己的嘴中。
但是,她的姐姐并非是如同以往那般,如同疯狗一般的追出来,对着她大喊大骂。
而是对着她投以同样冷漠的目光。
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在浅羽黛恍惚中,她的姐姐离开了窗户边消失不见了。
浅羽黛站立了许久,才终于是回过神来。
没有等到自己的姐姐下来,她竟是送了一口气。
她离开了医院,宛如是一道幽魂一般在街道上游荡着。
在晴川中游荡着。
她不想回到咖啡厅中去,因为哪里到处残留着浅羽的气息。
但是,却又无任何的地方可去。
所以,只好是游荡。
但是她对于这样的生活,已经是很熟悉了。
不知道有着多少天,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裹紧了大衣,她披着一层雪花行走着。
心中只是稍微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姐姐刚才的反应,她自己就是反应过来了。
或许,只是把我当成了浅羽而已。
自己竟是享受了的浅羽做事的福利?
这个念头盘旋在她的脑海中,让她五味杂陈。
找了个地方,不顾上面的积雪,她便是坐了下去。
从自己大衣中掏出了那封信,外面角落里还有着一点点的焦黑。
但是掏出有些发硬的信纸时候,却是没有任何的事情。
这是十分素白的一张纸,上面有着细密的小字。
——浅羽黛,我从未见面的“母亲。”
是你才让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所以我或许应该是叫你一声“母亲。”
但是,我更喜欢的叫你“姐姐。”
黛姐姐,感谢你,能让我以着浅羽的身份生活。
世界很温柔,但是也太过残酷了。
像是易碎的琉璃,每一个碎片都让人满手是血。
感谢你让我见识到了整个世界。
——————————
浅羽黛看着信封上絮絮叨叨的话语,像是一个妹妹写给自己素未见面姐姐的信封。
充斥着家庭的温馨。
充斥着美好和暖意。
还有那纯真的热情和善良的。
浅羽黛翻看信纸的后面,哪里还有着一行字。
——我所做的事情已经是做到了,我所信守的美好已经得留下了,那美好的一切我已经是体验过了。
——所以,我应该走了。
浅羽黛紧紧的抿着嘴唇,她的喉咙发涩。
哪怕是香烟在灼烧着手指,也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看着自己信封,脑中是浅羽在那山峰背后的呐喊,是医院中她对于姐姐的怒吼。
滴滴答答的泪水,染湿了信封。
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她低着头,髪丝垂在上面。
扫动着那温柔的字迹。
“啊————”
悲切的吼叫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的回荡。
——
一之濑清月和海潮藻屑,以及鹤见千奈和葵四个少女在咖啡厅中谈论着。
“浅羽黛真的是回来了。”
1“没错,我们都是听到了,她说自己是浅羽黛,而非是浅羽。”
“她的眼眸中,是浅羽黛独有的悲伤的和灰暗。”
几个少女都是叽叽喳喳的谈论着。
对于浅羽黛,她们当然也是欢迎的。
虽然浅羽黛很是冷漠,但依然是她们的同伴和朋友。
但是——浅羽也是她们的朋友和同伴。
而浅羽和浅羽黛是不同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她们都是有着这样的认知。
在两人取舍,这种问题让她们痛苦不安。
无论是舍弃谁,几个少女都是会难过的。
“浅羽呢。”
海潮藻屑问着,她看着众人,抿着嘴唇。
平时的时候,浅羽和她的关系很好,毕竟浅羽是那样一个元气的少女。
几个少女都是知道答案的,但都是没有回答。
——毕竟,当一个双重人格患者,一个主人格回来的时候,副人格理所当然的就消失了。
而对于副人格而言,这种状况就是死!
“也不一定是见不到浅羽了。”那鹤见千奈说:“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麽,即使是主人格回来了,副人格也只是陷入到了沉睡的姿态,说不定有时候还能够看到浅羽呢。”
大家都只是勉强的笑了笑。
谁都没有去想到的去问女医生。
——或者,根本是有意识的忽略。
毕竟,现在还是残留着可能。
但询问了女医生之后,就没有这种可能了。
几个人又是沉默着,谁也不知道怎么办。
而葵则是说了句:“所以,今天的浅羽送我们围巾的时候,就是想到了这个对吧。”
几个人这才是想起来那浅羽送围巾时候所说的话——本来是想要当做是升学礼物的,可是没有机会了。
几个少女的心情都是有些落寞:“而织围巾这种事情,她很早的都开始了。所以说,她这段时间的头痛和不对劲,都是和这有关?是消失的预兆?”
“这种时时刻刻感知着自己即将消失的事情,真是——真是太残忍了!”一之濑清月捂着脸。
她稍微的有些啜泣。
她是看着浅羽从一个生疏的咖啡师,变成了一个熟练的可以调制各种拉花的熟练咖啡师的。
点点滴滴都是从记忆中回忆起。
几个少女也都是想到了这段时间,浅羽带来的各种欢乐。
这种宛若是生死离别一样的事情,少女们还是第一次经历到。
往日的情绪都是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她们各个都是眼中带着泪水,控制不住了的悲伤。
“呀,你们怎么哭了?”
浅羽走上二楼看着这一幕,她笑着摆着手:“呀哈喽,过年期间哭泣的话,可是会引来不幸嗷。”
几个少女又惊又喜,但又是迟疑的问着:“你是?”
“我可是浅羽呀,你们的围巾可是我送给你们的!”
浅羽这般说着,就是走了过去:“这个时候不认识我,我可是太伤心了啊。”
她笑盈盈的,而几个少女也都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葵突然是嗅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像是刚在门外吸过一般。
但是她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