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布对扈轻道:“资料我复刻了两份,我收藏一份,一份转成实体记录放在八角楼。”
八角楼,原本只存放天空城的图纸,空余非常多。现在,里头塞得满满当当,以至于天空城的图纸卷起来,只用一个不大的架子搁着。
扈轻恍恍惚惚,卅竟给了她这么多?
这些,这些,全是她此生唯一也是最神奇的经历的证明呀——好吧,她本身能来到这个世界才是最最神奇的。
现场唯一碍眼破坏她此时的心情的,是坐在窗边榻上拿着玉简看的冰魔。
啧,狗东西,自己搬来榻搬来桌,还摆个花瓶插枝花。呸,还是折得她的大牡丹花!好大狗胆。
她走过去,坐在榻上小桌的另一边,双手往屁股下一按,软硬适中,透气吸汗。
“谁给你做的这铺,倒是舒服。”这榻未免太长了,睡三个冰魔都不在话下。
冰魔看她一眼:“敖敖。”
敖敖?
扈轻瞪眼:“你竟用童工,丧不丧良心!”
敖敖啊,她都舍不得支使她干活。
冰魔再看她一眼,眼里平静无波略嫌弃,又专注去看玉简上的记载。
扈轻生气,一拍小桌,花瓶跳了跳,里头大牡丹一转,朝她,吐芬芳。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冰魔。”
冰魔,并不是如金精土精那般由某种单一干净的能量积攒到极致得天地造化而生出灵智成为特殊生灵。而是,真正的一种魔族。
但又与大多数魔族不同。反而与玄曜所属的魔灵有些类似。
魔灵是从充满杂念的魔气中诞生而来。冰魔的诞生,是一粒看不见的冰核,这枚核吸收冰力慢慢长大,化形成魔。
之所以说其是魔而不是仙,是因为这种生灵生来具有强大的破坏力且不知善恶。
不知善恶,乃魔。
扈轻说:“你一个冰魔,知道的未免太多。连时间之力,你都能捕捉到。”
她微笑得看着他,精神却绷得刺猬一样。
穿越时光这一遭,绢布本与她神魂相通,且他见识足够,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不足为奇。但绢布提及冰魔的反应,显然冰魔在她被时间之力带走一魂一魄的时候就发现并确认了。
这有多不正常?参照她空间里啥也不知道的扈暖金敖敖石精土精他们就知道了。
所以,这个冰魔,绝对不简单。
以前便知道他不简单,现在发现,他的不简单可能远超扈轻的认知。
头皮发麻,当初她是怎么脑子抽风契的他?
冰魔放下玉简,摊开的一面上全是崭新的刻录痕迹,他对着扈轻微微一笑:“你猜。”
扈轻瞪半天,泄气,问:“当初你是装的吧?为我设的圈套?”
冰魔摇头:“没有。当时我确实无再活之意,打算与封印一同消亡。于我而言,不过是重归冰核,再过多少年,又长出来,便是没有前世记忆的新生。偏偏你们一群人掉下来,坏了我的清净,既然天意如此,我便多活几年。”
这些话,听得扈轻震撼又无语,所以这厮是在显摆吗?显摆他能无限重生?
“那你究竟有多厉害?”
扈轻紧盯冰魔双眼,执着得要个答案。
冰魔想了想:“比不上那位飞升的炎母,但——冰封住整个寸中界的话,你若喜欢,我可以试试。”
扈轻脸皮直抽,她是疯了傻了才要冰封寸中界。不过说到界——
“凌云魔界,难不成是被你冰冻的才让魔帝印缠上你?”
这个…冰魔有些迟疑,很不肯定:“忘记了。我冰封过的地方很多,去那里看一看可能会想起来。”
扈轻:“...”
的确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