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句话意味着他接下来的行程结果。

踏出破庙后，方寅见到了久违的阳光，这个世界的阳光。

眼前是一大片的荒地，碧绿色的一片，草本植物生长的极为茂盛，仔细转了一圈，才看到一条被踩出来的小径，痕迹很新鲜。

他折了根棍子，顺着小径，一路打草惊蛇。

敖汐好奇出声问他：“阿寅，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咋知道，应该问题不大。”

对于奇门遁甲之类数术，方寅只是知道个大概，一点都不深入，难道写修仙小说还得真的修个仙？写个道士小说还真得坐个庙？

从字面意思来看，虽然不算好，但问题也不大。

“咔嚓。”

刚说完，脚下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似乎踩碎了什么。

低头一看，方寅顿时瞳孔一缩，此刻连头顶的烈日都无法缓解内心的凉意。

他的脚下竟是一颗碎裂的人类颅骨！

在颅骨的旁边，刺目的白色陆续映入眼帘，一根根肋骨，以及其他部位的骨骼，不断的冲击着他还停留在现代社会的神经。

人会对同类的尸体潜意识的恐惧，产生强烈远离的渴望，这是高等智力的体现，因为同类的尸体往往预示着危险，也是一种基因遗传下来的生存经验。

“嘶……”

此时，方寅感觉差不多。

但他强制压下内心涌动的情绪，没有第一时间夺路狂奔，而是用棍子慢慢扒开周围的植物，一抹抹恐怖的白色映入眼帘。

这片荒地不知躺着多少被植物淹没的尸骸！

这种地方一般叫做乱葬岗。

好吧，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荒郊野地孤零零的有个破庙了。

“……”

讲道理，方寅的两辈子都活在一个相对和平的现代社会，人生也没有多么波澜壮阔，死人都很少见，何况是一地的白骨。

失态在所难免。

不过，他很清楚，在自己的未来，类似的东西只会经常见到，乃至更恐怖更加骇人的存在，哪怕是杀人，都会变成常态化的事情。

要生存就得懂得应变和适应。

现在是个改变心态的机会，所以方寅努力平复情绪，尝试去克服它。

很快，头骨被一脚踢飞，他踩着白骨继续前进，不畏惧就是最好的克服方式。

“你刚才在害怕吗？”敖汐憋笑的很欢乐。

方寅翻了个白眼，“要是你看到一堆龙骨，不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才不会呢，哼。”敖汐反驳，然后又问道：“阿寅，你真的要去对付阿婆吗？”

“虚与委蛇罢了。”

“嗯……虚与委蛇是什么意思？”

“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随机应变。”

穿过被荒草埋没的乱葬岗，他们找到一条土路，城镇的影子隐约可见。

走进人影绰绰的古镇，方寅心里有些感慨，总算到人类聚集地了，这是多么的亲切啊。

正要去打听一下土地庙在哪，他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俊道士！这儿，看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