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随着臭气消散了些,两个捂住口鼻的下人冲了进去,在井中打捞一阵,抬出了一具腐烂的尸体。
几个管事围了上去,辨认一番后,有管事有些不确定的道,“看衣着体型,好像是大公子院中的石头。”
“错不了,就是石头,这人平时颇为勤快,他爹娘死前对府里有些贡献,就被调去了大公子院中当伴读书童。”另一名管事倒是言之凿凿,十分肯定。
“还真是,你看,这左手小拇指缺了一截,我记得这是他为大公子牵马的时候,被马踢的,除了石头,府中再没有别人。”
......
几名管事一番讨论后,向远处的李三思跑去,恭敬道,“老爷,死的人名叫石头,是大公子院中的书童,十天前忽地不知所踪。”
“景平?”李三思一愣,小儿子丢了魂,大儿子的书童又死在了二儿子的院子中,若是平时,背地里死一个下人,他眉头都不眨一下,偏偏赶上这个关头,也未免太过巧合了,怎么想都有问题,可都是自己儿子,他顿时就有些头疼。
“爹!这可和我没关系啊!”一旁围观的人中,站出一位锦衣男子,他看老二的热闹看的好好的,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自己身上,“这石头前些天说是出门买些东西,就一去未回,儿子还纳闷呢,没想到竟然被老三给投了井。”
“大哥!你可别瞎说!”本就心生不安的三公子一听,顿时叫喊到,“我连这人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杀他。”
两人刚要争执,李三思忽地闷哼一声,开口道,“景平,景青院子的人留下,其余的人,都回自己屋去,管家,派人看紧了,别被哪个下人嚼舌根子乱传。”
“是,老爷。”一位年纪颇大的管事,躬身答道。
鱼诏在对此并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井口上飘着的鬼影,不用多说,自然就是躺在地上的石头死后所化,只见其双目无神,似乎并无神智,不过却始终盯着人群中的一人,浑身上下不断有灰黑之气飞出,这些气刚出了棚子,被太阳一晒,就瞬间消散了。
“说说吧,你们谁动的手,云儿又为何会得失魂症。”李三思看着剩下的人,面色铁青,寒声道。“景平,这人是你的书童......”
鱼诏忽地打断道,“李老爷,这个问题等三公子好了再问也不迟。”
李三思一怔,面色一缓,连忙点头。
“棚子先别拆,留着还有用。”鱼诏指着院中叮嘱了一声,此时日头正浓,棚子一拆,怕是这鬼顿时就要消散。
......
半个时辰后,三顶敞轿被人抬着,一同出了中平府,朝着城东而去。
中间的敞轿里,鱼诏看着一旁敞轿中缩成一团的李府小公子,按照他身上的虚线,不时出声指点方向。
“往左......”
小半日后,一行人停在一座有些凄凉的小山前。
“是小孤山!”下了轿,不待鱼诏发问,李三思惊诧道,“前些日小儿外出游玩一直未归,后来就是在小孤山附近被寻到的。”
看着李小公子身上的虚线变粗了几分,鱼诏心中一定,方向没错,随即面向小孤山负手而立,淡然道,“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