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先是诧异，而后摇摇头。

“还有之前那场动静。”

洪渊继续出声。

“那场动静？”

这位雷老先是一愣而后，神情肃然，脸上的沟壑在此刻仿佛彻底僵住不动，犹如一座栩栩如生，刀削斧凿的雕像。

良久，他动了，吐出一口浊气。

“若是如此，那当真贵不可言。”

“既如此，你们上座吧。”

话音落下，这位雷老身形消失。

苏寒挑起眉头，看向洪渊。

“你们这加密通话，闹的是哪一出，生怕别人听得明白是吧？”

“苏家主，这是哪里的话，不过是长话短说，而且这些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不用在意，来来来，请上坐。”

洪渊将众人引到了一处云气飘渺的平台之上，中央摆着一张玉制圆桌，周边雕刻着龙章凤纹，按照数目摆有碗筷，似乎提前准备过。

“诸位，请上座。”

很快，除了苏寒之外，其他人规规矩矩的上座了，第一次来到这么高级的地方，都有些拘谨，不敢妄动，让人看了笑话。

“苏家主，你不坐吗？若是凳子不合适，那你可以换一个。毕竟要我说那雷老头也是抠门了，这万载玄玉凳哪里是人做的嘛。”

洪渊说罢，便摇摇头。

“那倒不是，只是想看些景致。”

苏寒走到平台边缘，看向下面。

下方并不是万丈深渊，飘渺虚空，而是清晰可见，甚至有点触手可及的红尘人间。

他在此，似乎居高临下，能看见人间中的一切，贩夫走卒，佳人才子，王公贵族各显百态。

“哦，原来是这些。”

洪渊同样走到边缘，点点头说道。

“你似乎并不意外，习以为常。”

苏寒问道。

“观人间罢了。”

“化神亦是化凡，但不是每一个化神都会亲身走入人间，所以就有了这观人间之说，屹立于高处，如同天意，观这红尘百态，乃天意之道。”

“有道是天易有情天亦老，当一位化神能观人间，不为人间红尘触动一丝一毫之后，便能在这天意之道略有小成了。”

洪渊解释。

“那个姓雷的老头原来也是一位化神。”

苏寒点点头，那这下他懂了。

“雷老头很久以前就是化神了，不过化神之后，就不得丝毫寸进直到如今。现在恐怕是他急了，竟然走天意之道，观人间。”

洪渊摇摇头。

“你很排斥这天意之道？”

苏寒这下来了兴趣。

“不是我排斥天意之道，而是万仙盟的主基调就不喜欢所谓的天意之道。倒是那些宗门余孽，挺喜欢自身为天意，赏罚人间的。”

洪渊摇摇头，又继续补充说。

“人就是人，何必当什么天意，自以为自己是世间主宰？当天意之后，你还是你吗？人还是人吗？万仙盟的成立就是为了不再有天意，起码不能让天意肆意赏罚人间，生杀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