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抱着目的出门，没有到处乱转。他隐约记得自己入城与租房时经过区域的布局，便找了个附近的杂货店，先进去看看。

于是，熟悉的纸张映入他的眼帘。纸上的纹理，抚摸上去略显粗糙，边角有毛刺……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难道是感觉错了吗？

怎么会这样？

威廉停止在那一摞纸前沉思。他不禁好奇了起来。

“怎么了？是这个哪里有问题吗？”店主看他停了一阵子，上前询问道。

“不，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纸？您方便告诉我吗？”威廉问。

“哦，这个？这是，嗯是大尼家的纸。他家的纸可是我们这的老字号了。便宜好用，就是不够韧。”

店主看起来和“大尼”关系不错，说的时候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哦？你们已经合作了很多年吗？”

店主颠着他的肚子说：“是呀，得有六七年了吧。”

“六七年就是老字号了吗？”威廉惊讶道。

店主忙摆手，说：“哎，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大尼家卖纸得卖了几十年了吧。这周围都有他们家的纸。越卖越广啦。”

威廉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哦，能做这么久，还真是厉害。我说怎么总觉得见过这种纸。”

店主嚯嚯嚯地笑起来：“那你一定是之前到过我们这里啦？”

“最近几年是没有来过。”

店主感慨地说：“怪不得你停了这么久。肯定是觉得在这里见到了熟悉的东西吧。”

“是的，我刚才一直在想，我是在哪里见过它？可惜没想起来。”

“也许是卜答，也许是夫纳，也许是柯叶……”店主掰着指头数，“太多太多了。”

因为店主的表现，威廉笑说：“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偶尔想回忆过去罢了。”

“是呀是呀，回忆过去。”店主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感叹，“过去总是那么美好。”

……

和店主闲扯了一段时间。威廉买了些纸离开。

过去，哪有什么过去可回忆的？他已经回忆了一遍了。确实没有找到这个熟悉感的来源。

有趣。

“唉，要不要回去一下呢？”威廉叹气。

他不想停留在特依卡了。

他想去四周看一看，找一找原因。

不管这种感觉是什么预兆，还是什么提示……

“还是回去吧。把纸留给他们。”威廉怀里还揣着包好的纸张。

这才出来没多久，他就掉头回了租房。等他进屋，自然而然收获了罗斯的吐槽：“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威廉把一沓纸拿出来，道：“因为我还要走。”

他把纸放到茶几上，咳了两声，说：“我这次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托孤遗言似的开头。

众人：？

现在连骗他们都不带骗的了？

“……你是要干什么？”罗斯问。

威廉说：“我觉得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所以准备去解决一下。”

“你得病了？！你要死了？”罗斯惊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