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九五三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转头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小孩道：“来的时候，没人和你说？”

废话！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说？

“哦，说的时候没听清楚。”符九五三撒谎说道。

小孩一听这话，起了兴趣，道：“我上车比你早，你上马车的时候，我可看到了，要不我跟你学学？”

“嗯？”符九五三瞥他一眼，问道：“怎么学？”

小孩这时突然戏精上身了一般，站了起来，身体佝偻下来，手里似乎还在模仿着拄拐棍，走路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故意压低声音，沙哑道：“钱子，到了七玄门，哪怕没有被选上，也不要再回来了，拿着七玄门给的银钱，到附近的镇子学个手艺，以后就在别处生活吧……”

符九五三摸着下巴，看着孩子的表演，心内惊疑不定。

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小孩子，也不明白自己的名字怎么被叫做钱子，但一听到七玄门三个字，他的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七玄门？

符九五三此时立刻想起了凡人修仙传的故事。

为了能确定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他问小孩，道：“你说我的名字叫‘钱子’？我们正在前往七玄门是吗？”

这小孩白了他一眼，道：“我哪知道你叫什么，我听到的就是这样。”

符九五三压低声音对其他孩子问道：“你们有谁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说出来这块烤饼就分你们一半。”

这些孩子的家境都不怎么样，一听说有烤饼，大家的眼睛都亮起来，其中有一个小孩子，走到了符九五三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你叫马步阳，小名钱子，我听王护法这样叫你。”

这个小孩的眼睛看起来乌溜溜的，显得样子很机灵。

符九五三做出不信任的表情，道：“你不会骗我吧？”

“骗你是小狗！”这小孩生怕符九五三不给他烤饼，立刻赌咒道。

符九五三见他不像说谎话，随即把烤饼掰成两半，分给他一半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拿着烤饼，三下五除二的吃进肚里，这才嗦着手指头，欲犹未尽道：“我叫刘铁头，和你没隔几个村子，我大姑就嫁到了你们马家村，走亲戚时，还见过你呢。”

符九五三点点头，心中却又有疑惑。

他对马步阳毫无印象，对刘铁头的名字隐约听过，对王护法倒是印象深刻。

“七玄门……王护法？难道我真的轮回转世，从灵仙宫出来，到了凡人的世界？可这些不都是很久以前，姓忘的书匠编写的故事吗？难道我轮回转世到了很久以前？更不对了，轮回转世不是会失去前世的记忆吗？”

就在他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一阵对话声。

“舞老爷，都准备好了吧！”

“哎呀，原来是王护法亲自来了，岩儿快来见过王护法！”

“王护法好！”

……

符九五三听了外面的对话，确定了即将上车的孩子，名叫舞岩，这才断定自己的确真的来到了他听的故事，凡人修仙传的世界。

他最高兴还不止如此，他高兴的是，自己终于从灵仙宫出来了！

假如他不知道人能活万年以上，可能还想着安安心心在灵仙宫养老，但知道了这一件事，他就生出别样的心思。

他早就对那里的生活厌倦了，他想往外面的世界闯荡，不管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尔虞我诈，但至少是一个有机会能成为仙人的世界。

“符九五三，灵仙宫这些事情，跟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以后我的名字，就叫马步阳吧。”

虽然之前身边的人，名字都是这个样子，但他明白，那根本不是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我不知道自己的本名，叫符九五三又太奇怪，马步阳好歹也算一个正常名字，另外起别的名字，又可能会引起他人的怀疑，那就叫这个名字了。”

他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并且很快接受了这个名字。

马步阳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修仙。

“凡人修仙传的世界，是可以修仙的，不知道我在灵仙宫学的功法，能不能修炼。”

他在灵仙宫修炼的是一种名叫五行通明诀的普通功法，传闻此功法修炼到满层，可以炼出五行灵体，只要拥有了五行灵体，对于灵气的感应会更加灵敏，在做炼丹炼器绘符阵法等各项工作时，更能寻找出窍门，做工作更加容易。

这是灵仙宫唯一让杂役弟子修炼的功法，但前一世，他只修炼到第十二层，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所以也没有感受到五行灵体的益处。

“嗯，就修炼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成。”

马步阳不再理会其他人，找个靠近车厢门旁边的位置，闭目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