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只得返回马车,拿了一杯热茶和一块点心。说道:“马车里只有这个。”
夏雨薇接过茶和点心,递给赵星河说道:“你慢慢吃。”
赵星河接了过来,只吃了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
夏雨薇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赵星河说:“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要留一些给我娘。”
冬青不知怎么,眼眶也红了,“马车里还有,我再给你拿。”
夏雨薇拍拍冬青的手:“别担心,你娘的病我一定给她治好。”
冬青点点头。又回到马车,拿了三块点心。“就这么多了,你拿着吧。”
赵星河接过点心,要放进怀里,夏雨薇赶紧说:“不能这么放。”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帕子:“这是新的,你拿着它把点心包起来,这样才行。”
赵星河点点头,接过帕子,把点心包好,放入怀中:“小姐,多谢您。”
夏雨薇微微一笑,赵星河不知怎的,只觉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夏雨薇转身带着冬青他们上了山。赵星河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把茶和点心都吃了,歇了一下,也往山上走去。夏雨薇走在普济寺的山路上,不禁想起来前世。
是的,她记得前世。
那时候,她也是夏雨薇,她爹是平乡侯夏衍。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她爹去参加了一场宴会,回来之后突然就过世了。她没有兄弟姐妹,是家中的独女,这侯爵就落在了她二叔家的长子夏正信的身上。她二叔是个庶子,一向和她爹关系平平,得了侯爵后,对她和她娘很不好。她娘没多久,就郁郁而终。而她成了没人管的孤儿。像野草一样,就这样受尽了人间冷暖。到了二十多岁都没能嫁人,她始终不清楚,她爹夏衍,为什么会突然去世,为了避祸,她索性去普济寺吃斋念佛,谁知道,她一觉醒来,又回到从前,如今离她爹出事的时候,还有三年。这一世,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保住她爹的性命,只要她爹不出事,她娘就不会凄惨的死去,她自己也不必变成没人疼的野草。可是到现在,她也没有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对她爹下了杀手。
普济寺对她来说,是一个温暖的地方。那时候她孤苦无依,托庇于寺内,寺里的僧人都很和善,她着实过了一段清闲的日子。
如今她又来了,她想见见和蔼的慧远大师,总是笑眯眯的圆庆师兄,还有那些帮助过她的人。
她站在山门,心中感慨:但愿我没有白白的重活一次,但愿我能挽救那些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