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海宴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寝殿,直到躺在床榻上,耳边仍旧萦绕着小奶团那一声清脆的“皇兄”。
他不是没听夏侯河清喊这两字,但不知为何,从小奶团嘴中说出来,有种格外奇怪的感觉。
就,还挺好听的?
而且在月光下她那双晶莹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就像是夜幕悬挂的星星。
还有……
停!
夏侯海宴愣愣的盯着上方的鹅黄薄纱帘。
他刚才是觉得那个小奶团可爱吗?
这不可能!
夏侯海宴使劲晃了晃脑袋,企图把脑海中荒谬又可笑的想法甩出去。
努力到后半夜,他才生出困意,沉沉进入了梦乡。
——
“璃宝你是说,这些全部都是皇兄送给你的?”
夏侯河清望着眼前铺满整个地面的小玩意儿,不敢置信的问出了声。
“是呀是呀!”
小琉璃不满的嘟起嘴。
“哥哥你是听不懂话嘛!这都是你问得第三遍了!”
“我这不是,觉得有些惊讶嘛……”夏侯河清尴尬的挠头。
他是知晓皇兄脾气的,嚣张跋扈,不服管教,一向肆意妄为惯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他低头认错的一天。
要知道前年刚入书院读书时,皇兄把教书先生揍了一顿,被父皇绑在书院门前的榆树上三日,也未曾说过一句服软的话。
“这些小玩意…”夏侯河清随手拿起一个巴掌大的蹴鞠球。
“的确是皇兄的手笔,他就喜欢自己做些小玩意消遣,在很小时候也曾送过我一个。”
夏侯河清半垂下眼,记得在幼时,他们兄弟俩还亲密无间,后来不知为何,他被放在盼康宫养病,就很少再见皇兄了。
“皇兄难得向人低头认错,应该是真的感到抱歉,又怕你不会轻易接受,所以才选择用这种方式讨你欢心。”
夏侯河清看向小琉璃。
“那你现在还生皇兄的气吗?”
“不啦!”
小琉璃大方的挥挥小手。
看在这些小玩具的份上,她原谅皇兄哥哥啦!
“对了哥哥,爹爹说要送你去学堂是嘛?”
“嗯,江太医说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可以去学堂学习了。”
“学堂好玩吗?离皇宫远吗?那是不是要见不到哥哥啦?”
“这……”
小琉璃的连续发问,让夏侯河清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可对上那双水灵又暗含期盼的目光,他又不忍心说出实话。
焱国皇子们学习的地方并不在宫内,据说是因为先皇在世时,总有皇子向他请教问题,不分昼夜。
先皇不厌其烦,大手一挥将国子监搬到了远离皇宫并隔了半座城之外的深山老林中。
并美名其曰山林清静,有助于修学。
父皇上任后,也没有将国子监搬迁回宫之意,便按照先皇的意思继续放在了深山里。
“没事的妹妹,也就几个月的时间,等到夏天的时候,哥哥也就回来了。”
夏侯河清试着安慰她。
小琉璃却没听进去,她耷拉着小脸蔫蔫“哦”了一声。
这是白泽从膳房回来,看到璃宝低落的小表情,两步跑上前问。
“咋啦璃宝,谁欺负你了!”
说话时嘴角还有酥饼残渣掉落。
小琉璃摇摇头,将哥哥要出宫入学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这有啥嘛,没了哥哥不还有小爷呢吗!你想干啥我都陪着。”
白泽得意洋洋的拍着璃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