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头领高高举起斩马刀,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到那刀却迟迟没有落下,看的人急死了。
“哐当!”最后王寂把刀直接扔在了地上,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下不了手。你走吧!永远别让我看到你!”
刀疤疑惑地看着王寂,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滚!”王寂大吼一声,吓得众人都一哆嗦。刀疤听闻,赶紧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示意人解掉绳索,消失在夜空中。
“唉……唉!”看到此情此景,孙不害心里像突然压了一块石头,堵得慌,连连发出叹息之声,一拳重重打在木柱子上。
络腮胡轻轻拍他肩膀安慰,也觉得遗憾。
“王头领怎么这样呢?怎么这样呢!糊涂啊!”孙不害很久没有如此生气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此人必成后患!”
“我带几个兄弟追出去,把他噶了!”络腮胡说完,直接跑了出去。
不多时,络腮胡回来了,摇了摇头,道:“唉!早不见了踪影!”
“我们在明,他在暗,需时时小心了!”孙不害不停摇头。
孙不害萌生了一丝丝去意。毕竟刀疤最大的仇恨还是在孙不害这里,自己离开既能让其他人安全一些,也不至于让自己成为一个桩子一样任刀疤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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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众人为金三娘举行发丧,牯牛岭人也做一些红白喜事,因此由牯牛岭人举行超度亡魂的仪式。
这倒不是说众人对金三娘的死亡有多伤心,而是古人更为迷信,认为不经超度的人会成为孤魂野鬼,会回来害人。
“有人说那份密信不像是青茂大人写的,你认为呢?”发丧完毕,众人吃饭,花班主突然问坐在旁边的孙不害。
孙不害一惊,端起的酒杯酒都洒了一半。
“不应该啊?是他们从兵卒身上搜出来的。”孙不害装着糊涂。
花班主死死盯着狗头山两个头领:“今天本不应该说这些丧气话!若是有人胆敢把老子牯牛岭当枪使,他一定死得比那个婆娘难看!”
“花班主。人都死了,你还骂她?不对吧?”王寂也死死盯着花班主,“若是有人敢在狗头山撒野,老子保证他很难活着回去!”
两个头领互撂狠话,有大战一触即发的危险。
“息怒息怒!和为贵!”两边其他领头的都赶紧出来打哈哈。
“是啊,也没有什么证据……”孙不害也想试探一下。
“但愿那密信是真的!只是有些疑点。探子回来就清楚了。”花班主撂完狠话,很快又换上了一副笑容,“我花某人失态了,失态了!我自罚三碗!希望王头领宽宏大量!”
说完,就一口气喝了三碗酒。
不愧为演戏的,阴晴切换非常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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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孙不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纸是包不住火的,矫造密信的事迟早都会知道的。
一场两个山头的冲突是在所难免的,而自己自然会是冲突的焦点。
若自己不离开,狗头山那帮兄弟一定会拼死保护自己。但牯牛岭那边,自己不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