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璞点点头,“这是兵法中的分而治之,让辽夏更多的人持有合约,而不是作为一个整体来掌控。当时机来临的时候,击破一个人,就能引发其他人一起逃跑,正如击溃没有阵形的军队一样简单。”
刘湛抚掌叹道,“就是这个道理,还请王兄好好经营,务必要让这把火烧到敌国更多的人!”
王璞起身拱手,也出门去办事了。
剩下一个冯平,张口问道。
“刘公子可有能用上我的地方?”
“呵,我可没买你的命,哪敢用你。”
“刘公子说笑了。刘公子手里有皇帝的手谕,正是富贵逼人,未来可期,要买冯平的命,岂不是手到擒来?
刘公子是未来的宰执般人物,岂不闻宰相肚里能撑船?
再者,冯平虽然平庸,对着这辽人夏人,却也想踩上几脚。还请公子成全。”
刘湛用手点点他,说道,“算你这句话说的好。也罢,我正好想找一个人来操盘,你帮我把那个期货冠军找来吧,就是原来孙羊店的店小二安平,我要用他。”
冯平听到安平的名字,却面露难色。
刘湛奇道,“他主家是什么背景,让你这么为难?我这边可是有皇帝的手谕!”
“皇帝的手谕,恐怕也有些为难。”
“哪那么麻烦,不是说开封府那边的官员吗,一个开封府而已,你抬童驹出来,也要不来这个人?”
“开封府尹可非同一般,刘公子可知大宋的第一任开封府尹,是谁?”
刘湛皱眉,“总不至于是皇帝吧?”
“正是太宗皇帝,太祖在时,当的就是开封府尹。以后各朝,具体办事的是权开封的差遣,但名义上的开封府尹都是留给储君一脉的人。
如今官家登基不久,也正当青春,没有设储君的必要。因此开封府尹的名头,是太后当时留给官家的高家子侄,即便是官家,也不愿意为小事去麻烦他。”
刘湛叹口气,想找个有天赋的操盘手真不简单,拿了皇帝的手谕都找不来。正在头疼的时候,门外通报,文绣商行的文安大掌柜来访,指名拜见刘湛刘掌柜。
刘湛不明所以,把文安迎了进来。
文安连茶都不喝,直接说道。
“刘掌柜,事情都知道了吧。高德没法在买卖朱砂佩期货了,与其烂在手里,不如折价给文绣商行。”
刘湛嗤笑一声,“文掌柜是不是脑子不好?我没法卖就得卖给你吗?我给云辇不行?”
“你给了云辇,最终也是我文家的,没必要绕弯。”文安笃定的说道,“刘掌柜还是年轻,做生意不是你这样做的。”
“哦豁?”
“你搞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法子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给我们做了嫁衣。
做生意,要有财力,要有背景。
你什么都没有,靠着朝廷的虚假招牌,拿什么跟我们斗?
户部不会再支持高德的期货了,现在拿给文绣,还能有个好价钱。
等我们和辽夏的大生意谈好了,所有合约的价格,都由我们来定!那个时候,刘掌柜再想谈价钱,可做不到了。”
文安眼神灼灼,摆明今天吃定了高德和刘湛。
刘湛懒得理这种傻逼,直接轰人。
文安嗤笑道,
“不到黄河不死心,今日就让伱见识见识文家的本事。到今晚收盘时候,朱砂佩期货的价格一定是1000两,不多一两也不少一两。
刘掌柜,张大眼睛看着吧!”
刘湛火气上来,大骂两句。
“给西夏当狗的家伙,还好意思让我看?你哪来的银子打压朱砂佩期货价格?还不是拿了西夏人的岁币?
再说那现在也不是西夏的钱,只要没到日期,就是大宋的白银!”
文安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刘掌柜果然天真,岁币本来就是人家西夏的钱,只不过暂时存在国库,等三个月后押解回国的。
朝廷也是默认的,否则怎么会有西夏使团进京督查岁币进展的事情呢?”
“文安!什么叫人家的钱!”
“听不懂吗?岁币,国库里的白银,就是西夏人的钱!现在就要进我文绣商行了~”
“什么他妈的叫人家的钱,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人家的钱!!!”
刘湛逼近文安,几乎贴着文安的额头喊出这句话。
文安被吓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摔倒,幸好被身后的护卫扶好。稳住身形后文安就要骂刘湛,却看见刘湛的眼睛已经通红,终于不敢多嘴,哼了一声直接走了。
旁边的冯平过来拉刘湛,刘湛却恢复了平静。
冯平啧啧称奇。“刘公子打算如何对付文绣商行?”
刘湛望着文安远去的身影,淡淡的说了一句。
“让子弹飞一会。”